我妻真也心想,琴酒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是被仇家追上门了还是黑色组织破产了?
想到这,他心里不免升起一点同情,琴酒也是个可怜人。
可他又想到自己,他自己也很可怜。
于是我妻真也捏着琴酒的耳垂小声碎碎念叨,说着从前的事,“你在难过什么。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吗?我和唯一的家人永远不能再见面了呢。”
我一想到这一点我心快要痛死了,和他的最后一面,我们在吵架。十八年来唯一一次吵架。
……
我妻真也想起异世界的哥哥,眼睫毛眨了几下。不知道他哥看到他的尸体会怎么样,希望不要太难过。
琴酒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在我妻真也以为他要说一晚上都无人回应时。
“他在哪里?如果还活着,我可以让你和他见一面。”
我妻真也听见琴酒的话停顿一秒,“……那就当他死了。”
琴酒像是被他直率的话逗笑,直对着我妻真也的胸膛胸肌颤抖。
我妻真也不适应地离远点。
黑金链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今晚琴酒怪样的情绪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妻真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今晚会对他肚子升起兴趣。
仅仅是因为他吃撑了肚子显圆?
琴酒起身,准备去这个屋子的浴室洗澡。
看上去是酒醒了。
今夜就在这里睡。
我妻真也咬了咬指甲,判断出琴酒现在的心情还算可以,追上去,“你还想看我的肚子吗?我今夜不能和你住也在一起,我要回去的。你还想看吗,不想看我就回去了。”
琴酒停下脚步,他的目光中带着不赞同,“不要撒娇卖痴。”
我妻真也重复一遍,慢慢地缓过神来,满脸不赞同,可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些对琴酒淫威的恐惧,只能暗暗控诉。
“谁在撒娇卖痴,你在撒娇卖痴,是你非要摸我肚子的,一边摸一边问我能生出来男孩女孩。”
“我什么也生不出来,你空想去吧。”
琴酒风衣就丢在沙上。
我妻真也眼睛瞥了瞥。
琴酒出来,只下半身围着一个白色的浴巾,头在滴滴答答落水。
他一眼就看见风衣上泄愤似的褶皱。
他也瞥了瞥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坐直,又泄气,垂头丧气地开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琴酒站在他的旁边看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似的。
我妻真也抚平褶皱之后,琴酒就抬起他的下巴。
“别看了,生不出小孩。”我妻真也闷闷说一声。
琴酒眼角的寒冰乍破,面上带了点淡淡的笑意,“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