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生前所受的那些苦,他便心如刀割。一阵恨意从心底冲了上来。
他提起脚,狠狠踢了潘莠君一脚,正中她胸口,将她踢了开来。
潘莠君捂着胸,忍着剧痛,大叫道:“皇上,你别听人挑拨!臣妾,臣妾冤枉啊!”说着她便泪如雨下。
“挑拨?”李璟阴沉着脸,说道,“谁人挑拨?潘莠君,你没料到,你在兰芜宫里对玉湮做那些事的时候,玉湮的侍女梅香正躲在宫外的树上。你的所作所为,她全都看见了。”
潘莠君一怔,问道:“她看见什么了?”
“梅香来的时候,你已经将玉湮毒哑,剜掉她的双眼,还,还将她的手砍下……”说到这里,他一阵哽咽,“你还告诉她,暄儿也死了,让她悲痛欲绝,断了她的生意,逼得她撞墙而亡的!”
“皇上,这些,都是梅香冤枉我的。”潘莠君面色苍白,无力地辩解道。
虽然她知道这是徒劳的,可是,她仍再作最后的挣扎。
果然,李璟一脸阴冷地看着她:“潘莠君,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你让她受的苦,我会加倍偿还给你!”
“皇上!”潘莠君大叫一声:“求你看在臣妾父亲忠心耿耿对皇上,尽心尽力为大轩的份上……”
“不要再提你那通敌卖国的父亲!”李璟一声大喝。
闻言,潘莠君身体抖了两下,当即住了口。
“朕一直有所怀疑,齐致远此次怎么输得如此惨烈。其实,朕在回朝的路上便已经派人查明了,正是你父亲潘豹在其中捣鬼,不仅扣下精锐部队,而且拖延辎重供给,私通敌国,将齐致远的军情告诉敌方,这才导致齐致远兵败而亡!”
“可虽然知道潘豹的恶行,朕一开始也没打算牵扯到你。这几年,朕对你心中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没想到,朕想错了!朕早就该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女!”说到这里,李璟慢慢直起身子来,漠然地看着潘莠君,“潘莠君,既然你父女俩都如此狠毒,那也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你与潘豹还是到阴曹地府再去做好父女吧!”
“不!皇上!”潘莠君悲号一声。
看着李璟眼中的绝情,她知道大势已去,颓然跌坐在地,面如菜色。
“潘莠君,朕说过,你对玉湮所做的一切,朕会加倍还于你!朕一定说到做到!”说完,李璟对着殿外大叫道:“来人!”
一队羽卫军应声而入。
李璟指着潘莠君道:“将这个毒妇带下去!哑其喉,割其舌,剜其眼,聋其耳,砍其手,剁其脚!任其鲜血流尽而亡!”
“是!”有两个羽卫军得令,便要上前拉潘莠君。
“放开我!”潘莠君挣扎着,不想被拉下去。
可羽卫军哪容她反抗,三两下便让她动弹不得,拖着她便往屋外走去。
“李璟!”潘莠君突然直呼着皇帝的名讳,大叫道:“你以为你这样便为齐玉湮报了仇吗?你知不知道,她到死的那一刻,最恨的人便是你。你永远活在她对你的恨里。”
听到潘莠君的话,李璟一怔,然后叫道:“带她回来!”
“是!”羽卫军又将潘莠君拖了回来。
“潘莠君,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李璟问道,“玉湮为何要恨朕?”
“梅香来得晚,我开始还跟齐玉湮说了些话,她一定没跟你说吧?”潘莠君嘴角带笑。
“你跟玉湮说了些什么?”李璟说这话时,心里一阵不安。
潘莠君脸上还是挂着笑,说道:“我跟她说,你在阵前杀了她哥哥,斩了她全家,你还独宠于我。你说说,她死的时候,心里会怎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