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疑惑地问:“悟空,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要些衣服盘缠呢?”
行者淡定地回答:“放心吧,师父,我会处理好的。”
三藏忧心忡忡地说:“你一个人怎么敢和他们争斗?”
行者露出自信的笑容:“师父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
他决定与这六名大汉争持一番,看看究竟谁胜谁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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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的胆量原大,那容分说,走上前来,叉手当胸,对那六个人施礼道:“列位有甚么缘故,阻我贫僧的去路?”
那人道:“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行者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却不曾闻得列位有甚大名。”
那人道:“你是不知,我说与你听: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悟空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吧!”
那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
一齐上前乱嚷道:“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
他抡枪舞剑,一拥前来,照行者劈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
悟空停立中间,只当不知。
那贼道:“好和尚!真个的头硬!”
行者笑道:“将就看得过罢了,你们也打得手困了,却该老孙取出个针儿来耍耍。”
那贼道:“这和尚是一个行针灸的郎中变的。我们又无病症,说甚么动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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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一把抽出耳朵里的绣花针,迎风一晃,竟然变成了一根碗口粗的铁棒。
他紧握着铁棒,冷笑着对六个贼人说:“谁敢再走一步,就让老孙尝尝我的铁棒!”
吓得那六个贼人四散逃窜,但被行者拽开步子,迅追上,一个个全都被打死。
悟空剥下贼人的衣服,夺过他们的盘缠,得意洋洋地走过来说:“师父,您可以放心前行了,那六个贼已经被我干掉了。”
三藏却皱着眉头说:“你这次闯了大祸!虽然他们只是剪径的强徒,就算被抓到官府,也不至于死罪。
你虽然有神通广大,可以轻易击败他们,但你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打死。
这样做毫无慈悲之心,怎么配做和尚?
我们出家人应该像扫地时怕伤蝼蚁命一样小心翼翼,爱惜飞蛾如同保护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一口气将他们全部打死?
这样毫无慈悲之心的行为,让我如何能够安心?”
悟空有些不服气地说:“师父,如果我不打死他们,他们肯定会打死您。”
三藏叹了口气:“我这个出家人,宁愿死也不会去伤害别人。
如果我死了,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但你却杀了他们六个人,这让我如何解释?
如果这件事情传到官府,就算你的父亲是官员,也会觉得无法辩解。”
悟空有些无奈地说:“师父,其实我五百年前在花果山称王的时候,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生灵。
如果您觉得我这种行为到了官府也无法交代,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三藏严肃地说:“正是因为你过去的行为太过恶劣,才会遭受五百年前的劫难。
如今你已经入了佛门,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肆意伤害圣灵,那你将无法成就西天取经的人物,也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和尚!
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