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裴玉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下单膝跪地。险朱傅
“都督还让我们不要再听您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很好。”
他听见千户大人嘴里出不明意味的一声,接着收到让他下去的命令,如释重负地回了树上。
太可怕了,城门失火,倒霉的都是他们这些小虾米。
裴玉站了起来,大步朝院外走去。
刚到院门口,她足下一顿,背影止住。另一只跨过去的脚也慢慢收了回来。
就算见到6如琢,她有什么资格向她兴师问罪?
她的义女,她的徒儿,还是她的师妹?都不行。这世上唯一能够名正言顺质问她的,除了皇帝和御史台,只有她的……
那身份却是裴玉万万不敢接受的。
屋顶上的玄衣女子看见她去而复返,又在门口坐下,恨得差点儿将笔杆咬断。
这小祖宗!好不容易这一晚上的盯梢终于要结束了,她也能顺利交差,怎么又回来了!
她提笔蘸墨写下:子时正,望妻石。
身边的女子始终未醒,玄衣女子打了个哈欠,懒得叫醒她轮岗,大睁着一双带血丝的眼睛继续朝下看。
明日汇报时一定要和都督提涨月俸的事!
……
“卯时三刻,洗漱练功。”
记完这笔,玄衣女子终于吹干了信纸折起来,将酣睡到天明的女子揪了起来,自己倒头昏睡过去。
裴玉练完两套掌法,一套剑法,余光里终于出现了一抹身影。
她不疾不徐地将一式打完,才对进门的女子恭敬道:“姑姑。”
6如琢走近了,裴玉才闻见对方一身宿醉的酒气。
“我差人去给姑姑准备热水。”裴玉忍住了上前扶她进屋的冲动,迈出半步的脚不着痕迹地挪回原地。
“不必,已有人去了。”
6如琢大步向房间走去。
“姑姑用过早膳了吗?”
“喝了酒。”
“酒多伤身,请姑姑酌量。”
“你在教我做事?”
“我不敢。”
“不敢就闭嘴。”
“……是。”
6如琢关门前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少女。
她还穿着昨日的衣衫,脸色是一夜未睡的苍白,像一只蜷缩在窝里被暴雨淋湿的幼兽。
6如琢砰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