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长的毛巾在长久的停顿后,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6如琢轻攥在身侧的手慢慢松开,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
“姑姑,好了。”裴玉叠好毛巾,从榻上下来,因为跪坐太久血液不畅,腿软了一下。
她本来自己可以站稳,但6如琢伸手扶了一下。
这一扶,裴玉重心不稳,径自向前跌去。
裴玉的脸误入藕花深处,在一片黑暗中迷茫眨了眨眼。
屋外树上的蝉懒洋洋叫了一声。
“还不起来?”头顶传来女人克制的微颤嗓音。
裴玉直起身来,手足无措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眼睛不自觉往那瞟。
“你还看?!”6如琢恼羞成怒。
“徒、徒儿不敢。”
“出去。”
“是,姑姑。”
裴玉飞也似的跑了。
徒留6如琢在房中,拢了拢披身的白纱,咬唇低头,颈间桃花开遍。
裴玉绕着院子内缘快步走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把脑子里的画面赶出去,又出了一身的汗。再洗个澡怪折腾,去净房用毛巾擦了擦,悄悄地回房。
屋里的蜡烛已经熄了。
6如琢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周身浮着淡淡的月光。
裴玉轻手轻脚地上床,在她背后小声唤道:“姑姑,你睡着了么?”
6如琢闭眼嗯了声。
裴玉伸手,将月光轻柔揽入怀中。
她心无杂念,很快便响起轻微的鼾声。
6如琢枕着她的胳膊,慢慢地在她怀里转过身,仰头望着红唇微启的女子,不禁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
裴玉不知梦见什么,梦里轻轻弯起了眼睛。
6如琢失笑,指尖徐徐抚上女子的眉骨,目光越怜爱。
她食指点在裴玉的唇片上,忍不住又凑近吻了吻,才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合眼睡了过去。
裴玉曲起的指节动了动,气息复又变得绵长。
……
八月十八,武林大会。
广邀群雄,共伐魔教。
唐家庄。
黄底红字的旗帜上绣着“武林大会”四字,迎风飞舞,遍布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