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轼将谢询写给顾星华的信转交给她之后就独自一人跑到田埂上偷偷拆开谢语给自己写的信。
自从谢语与他分别后,他就无比想念那个之前唯恐避之不及的丫头,甚至梦中都是与那丫头在燕州共乘一马,追风而行。
谢语那个小白眼狼每次写信却只说自己交了的新朋友和新朋友玩多么快乐。
只有他一个人想着什么时候说服爹娘去京州参军,这样就能多见见那姑娘了。
谢语写信来说,自从谢词远嫁明州后,太子娶了高门贵女,而齐国公家的小公爷则娶了大公主为妻,可她还是要每日进宫与八公主赵徽在宫中习得礼仪。
不过谢语说最近有件稀罕事,一个年岁和柳昭会年龄差不多的孤儿失忆了以后晕倒在安阳伯爵府门前。
伯爵夫人也就是顾云轼的外祖母说这一定是上天给她们送还回来的柳昭会,贵妃见了她也欣喜不已。
正逢皇上过世的王美人留下的三公主与她同岁所以入宫做了伴读,还被封为育平县主。
最后最后不忘对着顾云轼说她会一直等着顾云轼功成名就的那天来娶她。
顾云轼看到最后一句话到底是心里暖暖的,转身就要去找武夫子练武。
“二哥!”
顾云轼一转身被他家人高马大的老三吓了一跳,立马将谢语给他的信藏了起来。他家老三顾云辙是长得最像他们那位探花郎父亲的,也是他们兄妹七个中最英俊帅气的。
可他爱好广泛,涉猎群书,对占星术有着极深的爱好,却也性格孤僻只与父亲和小妹亲近。
“光天化日的,你小子想吓死你哥啊!”
顾云轼倒也奇怪放在平时这小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亲近他定是生了什么事。
“我只是想来求证一下,我二哥是不是要做那谢家的乘龙快婿!”
顾云辙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顾云轼身边笑着。
顾云轼狐疑地看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臭小子,难不成他还真的算无遗策。
顾云辙看着顾云轼:
“自从二哥从云州归来像变了个人一样,逃课去习武的次数变多了,坐在田野里傻笑的次数也多了,还动不动跑去驿站送信!”
顾云轼觉得这小子平时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却把人看得清清楚楚。
“最近月入太微怕是不祥之兆,方位又直指东北怕是燕州要出事了!但奇怪的是这几日在京州上空又有客星出现光芒照人,怕是未来的皇后已然出现在京州了。”
顾云辙喜欢夜观天象,最近总是觉不对劲,又看着像燕州。他二哥和珠珠妹妹又一向与谢家兄妹要好,所以才来与二哥说之一二。
顾云轼一向是不信这些的,看之前幽州沦陷之前,顾云轼也说过有五星斗明之象,后来幽州三大世家尽数湮灭、谢家人口单薄、安阳伯爵府的男丁也牺牲了多半。
他的心开始颤抖,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弟弟,又担心地看了看燕州的方向。想起燕州那些熟悉的面孔、谢侯爷走时对自己的谆谆教诲、谢诚大哥与襁褓中的谢镇,便再也没有什么心思想其他事只想着如何救他们:
“云辙,可有破解之法?”
顾云辙有些遗憾地看着眼前的兄长:
“天命本不可破解,若要逆天改命怕是要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
“我知道了,谢谢你云辙!你猜的没错谢语就是你未来的二嫂嫂,只是这事先不要与他人说予!”
顾云轼拍了拍顾云辙的肩膀,感谢他对自己说得这些,也不顾上身后的顾云辙。
他立马跑到书房前想给京州谢家写信让他们通知燕州的侯爷与那些无辜的大叔大妈说不定会逆天改命,只是在书案前他却不知从何写起,最后只能绝望的蹲在地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