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孔鲜又道:「主公英姿聪慧,谋事深远,若事有不测,只能听从安排,方保无虞。」……
豫州治所,历阳。
庐陵王刘义真喜好文学,每日与别驾谢灵运、治中颜延之等人宴游,时常饮酒至醉,放浪行骸。
七月酷暑,骄阳似火,刘义真率谢灵运、颜延之、慧琳道人等一行到历阳鸡笼山游玩避暑,饮酒作乐。谢灵运,谢玄之孙;颜延之,颜回第三十世孙;慧琳,自幼出家冶城寺,学通内外,尤善老庄,好语笑俳谐,长于著作。
酒至半酣,谢灵运起身吟诗,「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举座高声呼好。刘义真醉熏熏敬了谢灵运三杯酒,命随行的歌伎奏乐吟唱,诸人击掌相和,不亦乐乎。
待歌伎唱罢,盈盈施礼退下,刘义真指着谢灵运等人纵声笑道:「他日我若为帝,灵运、延之当为宰相,慧琳可为豫州刺史。」
();() 席间坐客十数人,记室范晏呼道:「王爷酒醉,切不可乱语。」
刘义真惊觉失言,大笑醉倒伏案不起。。。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座间有人知先帝曾有意改易其为太子,因而刘义符对刘义真颇有猜忌。
很快,刘义真在鸡笼山的话语被人奏到了京中,不敢明言指摘刘义真,只说谢灵运、颜延之平日在庐陵王面前挑唆天子兄弟之间感情,诋毁朝政。
谢灵运是谢家子弟,谢晦自然要替其开脱,道:「灵运空疏,延之隘薄,文人不拘小节;庐陵王性情疏狂,不过是醉后狂语,不应细究。」
徐羡之与谢晦之间的关系暂时缓和,不便直言,傅亮则认为谢灵运和颜延之应该贬谪,贬谢灵运为永嘉太守,颜延之为始安太守,断绝他们之间的联系。
刘义真颇为愤懑,却无可奈何。加上刘义真在历阳游乐无度,骄奢放纵,豫州税赋不够消耗,屡屡向朝廷索要供给。
天子刘义符不理朝政,徐羡之等人不肯给与,越发让刘义真怨恨,时常在下属面前怨恨徐羡之等人,徐羡之、傅亮、谢晦对刘义真深为厌恶。……
八月,拓跋焘率军夺取燕幽、冀之地,围困龙城,燕地大半落入魏军手中。冯跋一面死守龙城,一面派使者向拓跋焘请降,愿为藩属纳贡,并将女儿献与拓跋焘为妾室。
拓跋焘不肯,要求冯跋用太子冯冀为质方肯退军。冯跋不
能接受,暗中派人联络高句丽,愿意归附请求高句丽出兵。
九月,高句丽一万兵马来援龙城,拓跋焘退军,派军驻守所占的幽、燕之地。冯跋赠与高句丽兵马刀枪、铠甲,军粮五十万石送归,并奉高句丽为主。
拓跋焘征召役夫,从赤河向西修筑长城,直至五原,连绵二千余里,设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四处军镇,每镇驻军万人,抵御柔然入侵,至十二月方才回返平城。
凉州,杨翼率雍军已取张掖,进军酒泉。沮渠蒙逊亲率两万凉军前往乐涫城拒敌。
慕容阿豺趁后方空虚,率军攻打昌蒲、龙勒,凉太子沮渠兴国率军迎战。沮渠政德死后,沮渠蒙逊立次子沮渠兴国为太子,沮渠兴国被慕容阿豺所杀。
凉国前后受敌,危在旦夕,沮渠蒙逊不及回军,只能传诏立三子沮渠牧犍为太子,让其率军抵御慕容阿豺。
十月,慕容阿豺率军围困敦煌城,沮渠牧犍致信慕容阿豺,称唇亡齿寒,一旦雍军平定凉国,那么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吐谷浑,不如留凉军牵制雍军,吐谷浑可以往西扩展。
慕容阿豺被说动,率军出阳关沿阿尔金山脉往西进攻鄯善、焉耆、龟兹、疏勒等地。
「注:金紫光禄大夫范泰之子,范晔的三兄,后因范晔谋反连株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