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玄不想进去看陈深遭斥,靠在廊下的柱旁等了半柱香功夫,看见陈深灰头土脸地出来后才走进大堂。
杨佺期的心情不错,看到杨安玄笑道:“安玄,人日登高雅聚,你可准备好了佳作。”
年后杨安玄十六岁,可以参加今年的定品,杨佺期对此寄以厚望,专门安排族人替他营造声望、鼓噪才名。
登高雅聚赋诗,是最好的扬名机会,杨佺期给了杨安玄一两金,让他交结朋友,找些好诗作回来。
杨安玄对定品并不抱太大希望,九品中正制创立之初,评议人物的家世、道德、才能,三者中以德为先,而今几乎全看家世。
自家家世不过四品,被人讥为兵家子,自己初来野,与名人逸士几无接触,能被评为四品就不错了。即使郗刺史破例帮忙,定为三品顶了天。
西晋初期时三品尚属上品,现在除了二品都是卑品,自己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晋身上品。
不过,对于登高吟诗作赋杨安玄丝毫不怯,有幸穿越回古代,做个文抄公是件幸福事。
杨安玄准备了好几传诵千古的诗句,至于原创者本就有才,想来不会因为自己剽窃了诗作就寂寂无名吧,说不定还会因此多出许多好诗来。……
杨安玄准备了好几传诵千古的诗句,至于原创者本就有才,想来不会因为自己剽窃了诗作就寂寂无名吧,说不定还会因此多出许多好诗来。
见杨安玄信心满满地点头,杨佺期对于三儿子是越来越满意了,此次赈灾献策解了燃眉之急,又投了郗刺史的缘法,再若定为高品,吾家有子可承家业啊。
“安玄,你找为父何事?”杨佺期捋须问道。
杨安玄将南门生的事情陈说了一遍,杨佺期的眉头皱紧,道:“尚保是纳了张家女作妾,还请为父到喝酒,看在他的面子上,此事不要计较,暗中派人警告那张洪就是。”
“若是姑息养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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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声望必会受到牵累。而且今日现张洪,明日会有赵洪、李洪,到时候父亲如何处置?”杨安玄愤声道。
对赈灾出现贪腐杨佺期早有预料,只是投鼠忌器,其中牵扯到族人,细究起来大哥和三弟恐怕也难脱干系。
杨佺期眯起眼,反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杨安玄眼珠一转,笑道:“何不让陈主簿去清查贪腐之事。”
杨佺期连连摇头,道:“不妥,这岂不是授人以柄。”
杨安玄笑道:“父亲来野郡时日尚短,对地方掌控不足。虽有阴、邓、岑等士族相助,但陈、魏、高等姓犹在观望,陈主簿向商户募捐不力便足以说明。”
杨佺期点点头,城中商户背后多数有士族的影子,向商户募捐不力则表明背后的士族对自己不支持。
“棘阳城尚且如此,其他四县可想而知。”杨安玄道:“父亲在阴家堡许诺征辟佐吏,这位置从何而来?”
杨佺期眉头皱起,拿了人家的好处许诺的话当然要兑现,原本只是打算抛出三五个职司,作为太守很容易办到。现在阴、邓、岑花了大本钱,估计三五个职司满足不了胃口。
看着杨安玄别有意味地笑容,杨佺期回过味来,微笑道:“玄儿的意思是借查处赈灾贪腐的机会空出些职司来,妙,此计甚妙。”
杨安玄道:“如此一来,父亲既不用愁安抚阴、邓、岑三家,又可借机敲打其他士族,如何处置看他们的表现,轻重自可拿捏。”
杨佺期两眼放光,兴奋地道:“妙哉,既施敲山震虎,又有借刀杀人。玄儿,此举深得兵法之妙。哈哈哈哈……”
“父亲还需交待族人,不要向赈灾钱粮伸手,免得惹祸上身。若是拿了好处,不妨退了回去,免得让陈深抓住把柄。”想起张洪身后的杨尚保,杨安玄有些忧虑地道。
父子俩细细地商议了一阵,杨佺期命人请陈深过来。
得知郡守让自己查处贪腐赈灾粮一事,陈深的脸白了,这是得罪人的差事。有心不答应,向商户募捐不利已经给了郡守把柄,若是杨佺期借机作,自己也吃罪不起。……
得知郡守让自己查处贪腐赈灾粮一事,陈深的脸白了,这是得罪人的差事。有心不答应,向商户募捐不利已经给了郡守把柄,若是杨佺期借机作,自己也吃罪不起。
陈深苦着脸答应,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到时候找个理由搪塞,实在不行找两三个该死的鬼顶差就是。法不责众,杨佺期总不会把整个郡的官员都得罪了吧。
“陈主簿,赈灾如救火,查处贪腐之事刻不容缓,陈主簿要早做安排。”杨佺期看着陈深的苦脸,心中畅快,笑道:“本官亦会派人暗中查探,查遗补缺嘛。若是有人想阳奉阴违糊弄本官,可休怪本官严惩不贷。”
陈深的脸越白了,看了一眼侍立在杨佺期身旁的杨安玄,心中暗恨,这件事八成又是这坏小子出的主意,当初筹粮募捐赈灾,以工代赈的主意就是这小子出的。
好小子,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杨佺期不是准备在人日替你扬名、为今年秋季定品养望吗,哼,我非让你身败名裂不可。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