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开小差,步子跨得有些大,宋今忘记自己现在是个残障人士,立即被肌肉酸痛弄得膝盖一软摔在地上。
他嘶嘶吸着冷气,克制着声音,以免把那一家三口引回来观摩他出丑的一幕。
宋今只顾着手脚并用爬起来,没注意到,在他背后,霍夫人去而复返。
她练过武,脚步很轻,在霍渡年少的时候常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抓住干坏事的儿子,人赃并获。
霍渡十分无语他娘的恶趣味,只能勤加练武,武功精进之后,就再也没让他娘抓过。
霍渡松懈了,忘了他媳妇是个武功一窍不通的弱鸡。
霍夫人从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她再次抓到儿子干的坏事。
她看着趴在地上的宋今,手腕的银镯子和她一模一样。
霍夫人眸光微动,看着宋今一步一瘸地出了练武场,从始至终没有出声。
练武场里,霍渡动作一顿,挡下他老爹强劲带风的一掌,认输道“您老当益壮,我今天认输。我还有事,让娘陪你练吧。”
霍渡直接翻越练武场的围墙,没走正门,急吼吼地去追宋今,要送他回庄子。
霍老将军“”怎么有种儿大不中留的错觉
宋今回到他的郊外庄子,和霍渡相安无事了几天,只除了霍渡老派人给他送东西。不要还不行。
郊外不比京城人多眼杂,宋今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内,也算如鱼得水。
就在他觉得要不要跑一趟江南办货,以阻绝霍渡越来越频繁地找他时,霍渡突然告诉他,他要去西边了。
边境最近又不太稳,将军自然也不安逸,但霍渡和皇家沾亲带故,又是刚刚回京歇息,若是不想出征也没人逼他。
“这么突然”宋今愣了,有些慌张,战事很急吗,霍渡才刚回京不久。
“陛下允诺,若是此次大获全胜,就答应我一个请求。”霍渡语气嚣张,仿佛稳操胜券“今今,你知道我会提什么要求。”
他深深地看着宋今,眼里有一股狠劲儿,还有难以掩饰的柔情。
宋今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
眼前的人是那么认真。
认真到他也被感染,觉得他们也许会有一段不错的未来。
战场刀剑无眼,征人音讯难寄,浴血奋战以命相搏换一个可能会是终生污点的请求,宋今活了两辈子,不禁想劝他放弃。
他抓着那两只镯子抠着上面的花纹,心里乱成一团麻。还没等他开口,霍渡问他“今今会等我吗”
宋今忽然想起那座大山似的牌坊,萌生出一点叛逆和希望。
“好。”宋今被自己的回答吓了一跳,但他看见霍渡嘴角的笑意时,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好。”
霍渡今晚没有拉着他胡闹,给他留了一队人马看庄子,告诉他有事拿着令牌去找城西的刘将军,他们是很好的兄弟。
宋今看着即将奔赴战场的霍渡,欲言又止。
霍渡以为宋今难得要说一句好听的话,结果等了半天,听见一句“你要钱吗”
宋今吭哧吭哧从床底下搬出一箱子银子银票,这是他穿越两年多的全部经商所得。
粮草马匹,哪个不需要花钱,宋今怕霍渡在外面过得不好。
他正好有钱,还很多。
“不用。”霍渡笑着捏捏宋今的脸蛋,哪有从媳妇手里掏钱养兵的道理,“你好好的等我就行。”
“不过。”霍渡看着这一箱子,他媳妇还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有钱,“钱不许放床底,连带我媳妇都遭贼惦记。”
宋今把箱子往霍渡面前一推“那你拿走吧。”
“这么急着要跟我成家,什么都混在一块儿”
“胡说”
“行,我把它们先放在刘兄那,你缺钱了管他要。”
霍渡上马告别,宋今心底无端升起一股不安,似乎这一眼就是诀别。
呸呸呸,宋今在心里暗骂自己,霍渡出征他在这里想什么晦气的话。
霍渡出征一个月,宋今答应等霍渡,就没有心思到处经商,眼巴巴留在京城等消息。他不是明面上的家属,也接触不到军事,什么消息都传不到他这里,只能掰着指头干着急。
他想过去问问那个刘将军,一想他和霍渡的关系不能见人,最终还是歇了心思。
霍渡能让他去找刘将军,说明他不会介意这些事,但宋今觉得,霍渡和自己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再半个月,宋今收拾行囊,准备出远门,他想通了,与其在京城想东想西,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若是霍渡战胜回来,向陛下提了那等要求,霍家把他赶出门了怎么办他要赚很多钱,才能养得起一顿要吃四碗的霍渡。
临行前,长公主突然再次病,派人去庄子接宋今回去照顾。
宋今一头雾水,他是男的,上次自己主动回去做个样子,长公主府的人也很嫌弃他,这回长公主怎么指明要他回去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