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瞥见电视上晚间新闻都快播完了。
已经十点多了哎,好想睡觉觉……
不过即使她困得上下眼皮开始疯狂打架,依旧坚持坐在沙上玩消消乐。
她打算等江以恒走后,就向王奶奶求救,请求她收留自己。她再也不要回6o2忍气吞声,受尽羞辱了。
“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甘甜视线虽集中在手机,但耳尖微动,听到了江以恒正很有礼貌地同王奶奶告别。
她甚至用余光瞥见男人经过沙时,还装作不经意地往她这边扫了一眼。
“王奶奶,我能不能……”
男人前脚刚踏出大门,甘甜立刻梨花带雨朝王奶奶哭诉。
结果话还没说完,男人高大峻长的身姿便在她眸前投落下一片沉沉的暗影。
他抓过她右手,修长指骨将她紧紧攥在掌心,酥麻热意染上她微凉的指尖。
甘甜瞪着小鹿眼错愕,这男人不是明明走了么,怎么现在又杀了个回马枪?
他拉起她手往门口走,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家。”
“砰……”
王奶奶在他们身后迫不及待阖上大门。甘甜只得将一肚子话重新吞回肚里。
回到家,洗完澡的甘甜抱着换下来的裙子去阳台水池搓洗。
江以恒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抬手将裙子丢进洗衣机。
“你干什么?”
甘甜自问已经竭力控制,不愿再同他起冲突。不然按照她的性格,今天下午光他不理她,不肯给她钥匙这件事,她就能闹腾得把整间6o2室的屋顶给掀了。
男人眸?闪过不悦的光,嗓音低低的,“脏,这样干净点。”
“什么脏?江以恒,我的衣服一点都不脏,它不带病毒。”甘甜简直要跳起来,这不是明白着嫌弃她么。
她连忙掏出手机,调出核酸结果怼到他面前,巨声嚷嚷,“江以恒,你瞧清楚了,我的核酸报告是阴,阴,阴!你要是这么害怕这个病毒,你干脆直接搬到外太空去好了,而不是在这里展示你的被迫害妄想症。”
楼下依稀飘来乐音,原来是5o2室的小学生在加唱《孤勇者》,没一句在调的歌喉施施然划过漆黑如墨的夜。
若阁往常甘甜早笑得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但现在的她依旧气鼓鼓瞪向江以恒。
男人也望着她,眸光蓦地变暗,垂在西装裤缝的指骨一寸寸收紧。
他侧脸看向墙壁,“不准你沾染其他男人气息,就算衣服也不行。”
接着,声音越来越轻,“甘甜,你都没有提出过要加我的微信。”
!!!
甘甜双眸瞪得像铜铃,如果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她简直要怀疑江以恒是在故意耍她。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还装出一副这么悲戚的表情,看上去简直像个受伤的小屁孩。要知道,他明明是k大最清冷,最生人勿进的高岭之花江以恒啊! 夜风拂过男人长睫,微微地颤。浓雾般的紫茉莉香气,湿漉漉萦绕在他们周遭。
“你什么意思?我们之前那什么什么不算数。”甘甜反应过来后,迅同他划清界限,“江以恒,我又不是第一次,你千万千万不要对我负责。”
逼仄的阳台没有捻灯,唯有客厅细脚伶仃,蒙蒙透过来一点暖黄的亮光,正打在男人刀刻斧斫的侧脸。
如若说侧脸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那么甘甜不得不承认江以恒的侧脸真是无懈可击。
骨相优越,纵深完美,每一处五官几乎都可以当作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看待。
半晌,甘甜只见他转过脸向她逐渐靠近,暖沉沉的呼吸拂过她鼻尖。
他眸光皎洁,望着她郑重道,“甘甜,你的每一次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