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执文带着人在镇上挨个铺子问下去。
“掌柜你看,客人花够一百文后,再每斤付五文钱就能得八文钱一斤的好炭,互惠互利的事,你也不亏。”
“哎哎哎,别赶人啊。实在不行,我能用炭换些库房里囤的陈货吗?什么粮食米面被褥布鞋调料都行”
“想看看我们的炭?当然可以,你瞅瞅,仔细瞅,烟气是不是少得很?也不呛人。省着点烧,一斤能烧上两个时辰呢!”
执文、执兴不放心叫那帮浑身悍肉的兄弟们去问——人家还当是来找茬或抢劫的。
两个人嘴皮子都磨破了,可算有几家铺子愿意搭些木炭捎着卖。
镇上还开的铺子能有个十几家,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执文喝了口水,脑子迟钝地转动着:“粮食铺不肯捎着卖,但库里有不少陈粮,愿意以每斤低四文钱一斤换给我们。酒楼生意萧条,囤了好些米面调料酱料蔬菜瓜果之类的,也愿意换上一些。”
执兴瘫靠在墙上:“杂货铺、成衣铺、茶馆、铁匠铺、书铺,这几家愿意捎着卖。其中成衣铺和铁匠铺看了炭的质量后,想换上一些自个儿囤着用。”
愁了两天的山匪们争着抢着要给两人捶背捏腿。
执文和执兴硬撑起身子:“不必了,我们先把炭都送过去,捎卖的铺子里还要留个人看着,你们”
两人看看足足比他们高两个脑袋的山匪们:“你们还是回山寨干些卖力气的活吧。我和年老大说上一声,让他派几个伶俐些的人下来。”
山匪们热泪盈眶,他们是真不会说话,否则也不至于落到土匪寨里讨生活。
目送山匪们按要求去数炭后,执兴眸子一直亮着:“文哥,我可能知道我以后想做什么了。”
执文偏过脑袋看他。
执兴是他们四个中脑子最灵活嘴皮子也最好的人,也是他提议请大壮教他们认字的。
要不是家里人拖累,执兴老早就能混的挺好,也不至于沦落土匪寨。
执兴眸子里的光久久未熄灭:“文哥,我这段时间就不回山寨了,你帮我和年老大还有大壮哥说上一声。我想留在山下专门负责卖炭,我想,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经过大壮的提点后,执兴脑子里也多出不少想法,或许可以实践试试。
执文沉默:“那你还认字吗?”
执兴咬咬牙:“我隔上几天回去一趟,劳烦你记着大壮哥教的字,我回去后抓紧时间学学。”
“都是兄弟,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知道自己的路,坚定往前走就行。”
“嗯!”
休息半晌后,两人继续忙活着挑上木炭去几间应下的铺子里。
大壮提出的建议其实有三个,但铺货去其他镇上和隆兴府城需要路费,便被光头先摁下了,让执文四人先拿下山下小镇,再说运炭去其他地方的事。
执文一人回竹屋说了山下抢炭的事,光头更显忧愁:“这不是在烧银子吗?不赚反亏唉,亏的老本都没了。”
烧的都是他的银子,都是山寨的银子!
叶闻雪正好在,白了他一眼:“放心,没亏多少。”
光头怕被打,没回话,默默走去了不甚麻利地编着箩筐的许凛身边。
许凛察觉到脚步声,放下编的一半的歪歪扭扭的箩筐:“四文钱一斤买来,五文钱一斤卖出,买够十斤送一斤半的好炭,你自个儿算算。”
亏自然是亏的,但说亏的老本都没了,倒是不至于。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