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寨主一摆手,“我还有话要问他。”
“还请寨主勿虎威,小弟无意惊扰贵寨。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你高抬贵手,放小弟下山!小弟……”
元同逮到机会,一番巧语连珠,本想用自己的真诚感化山匪,结果。。。。。。
“闭嘴。”寨主瞪眼怒吼道,“再这么多废话,我就宰了你。”
“是,是,是。寨主教训得是,小弟这就闭嘴。”元同不住地点头哈腰,他那张巧嘴失灵了。
“你从哪里来?”
“我。。。。。。从终南山来。”
“哈哈哈……”寨主听闻,狂笑不止。其余众山匪也跟着放声大笑。
“这方圆数百里都是终南山,这龙蛇岭也是终南山,难不成你是从龙蛇岭来的?”
“我本就是从终南山来,十二年前师父便带我进山,具体落脚在哪里,我确实不知。”
“在山上呆了十几年,你下山作甚?”
“这。。。。。。我。。。。。。”这说来话太长,需得坐下来细细道来,元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
“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吗?”
“大秦弘始六年(公元4o5年,东晋十六国时期,弘始是姚秦二世姚兴的年号)”
“在山里藏了十二年,这年月记得这么清楚。大哥,这小子有问题。”布四从怀中掏出缴获之物,递给寨主,“大哥,这厮身上带着这个。”
一个锦囊,一个竹筒,寨主接过,在手中掂量一番,抬头问元同:“这是何物?”
“锦囊是师父留给我的,那个旺火是我做的。”
“锦囊。。。。。。”寨主上眼打量着,“这绣的花草还挺美。”说话间,他已把锦囊打开,掏出一张麻黄纸,双眼直勾勾盯着,半晌不语。
他身旁的尖嘴瘦猴凑过来,嘴里低声念叨着:
“匈奴鲜卑羯氐羌,根生华夏旅墙阋;
涤荡瑕秽归浃洽,兆亿黔黎享社稷。
黄老孔孟释迦言,魂系中华涵泓溢;
百家踔厉营魄辵,惚恍揉捏器长具。
九州割裂非族弊,盗贼滋起文明郁;
长安平城统万城,山河一统或有期。”
寨主侧脸问瘦猴:“贺六,这写的甚?”
“大哥,这是一诗。”贺六坚定地点点头。
“废话,这我也能看出来,我问你,上面写的是何意?”
贺六捋着山羊须,思索片刻不得要领,便抬头问元同:“这是何意?你有何企图?”
“民族融合、文化融合、九州一统,那是师父的愿望,也是他老人家让我去做的事。”
“融合?一统?你。。。。。。”贺六指着元同,带着一脸鄙夷,“大哥,这厮疯了,他要做皇帝。”
堂内一片寂然,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景象,元同倒是松了一口气,让他们尽情开怀吧,做疯子反倒安全,或许这就会放我下山。
贺六凑到寨主耳边,说道:“不对,大哥!他是个斥候。”
“斥候。。。。。。”寨主这一声怒吼,瞬间惊得堂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