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御赐的花灯交给身后的护卫,男子迈开步子。
阿顺被?青橘拦下,又朝青橘扭起尾巴。
青橘心软,接过萝卜撇出,不偏不倚砸在书?房的门扇上。
阿顺跑过去,刚要叼起萝卜,突然一改温顺,朝着书?房的方向狂吠,吠叫声震耳欲聋。
青橘小跑过去,强行拉开阿顺。
大过年的,可不能?让它破坏了气氛。
阿顺不依,卖力吠叫,听起来很不正常。
照理说,它是锦衣卫训练出来的犬只,不该无故失控。
宁雪滢不解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男子不疾不徐看向青岑,“开门看看。”
青岑默了默,提步走向廊下,推开书?房门扇。
担心阿顺调皮撒欢拆了书?房,惹世子生厌,秋荷赶忙笑着替阿顺解释道:“小家伙爱多管闲事,不会屋里头有?耗子吧?”
男子没回答,笑而不语。
青岑抱拳咳了声,“玉照苑不会有?耗子。”
青橘费力拉住阿顺,气喘吁吁,别说玉照苑没有?耗子,就是有?,他们也不能?察看世子的书?房啊。
不能?让阿顺再?行造次,她?叫来两个护院,合力将其?拉走。
小小的闹剧收场,宁雪滢没有?在意,注意力全被?除夕的喜庆所占据,再?者,人都会有?秘密,只要不伤及身边人的利益,无可厚非。
她?信任卫湛,不打算追问,拉着人回到房中,隔绝掉屋外的喧闹后,又带着人走进湢浴净手。
两日不见,她?心中微妙,多了几分由思念编织出的亲切。
温水打湿冰凉的双手,男子侧头看向递过布巾的妻子,“这两日住在哪家客栈?”
“城北福生客栈。”
等男子擦干手走出湢浴,宁雪滢自身后抱住他的腰,用下巴抵在他宽健的背上,羞赧地?唤了声:“夫君。”
高大的身形骤然顿住,男子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蜷起,以拇指摩挲起掩在官袍衣袖下的银戒。
宁雪滢侧头贴在他的后襟上,有?些狡黠,又有?些撒娇的意味,“夫君不给妾身包个大一点儿的红包吗?别人都有?了。”
出阁前,逢年过节,母亲都会给她?包个厚厚的红包,里面塞满银票和金玉饰。
自小衣食不愁,宁雪滢对财物没什么欲望,只是喜欢收获惊喜。
多少有?些摸透了卫湛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她?绕到男子的面前,主动踮脚勾住他的脖子摇晃起来。
与丈夫在三尺灯火中依偎,或许就是简单的幸福吧。
除夕有?种魔力,能?让人们暂忘哀愁、纠结、烦躁,心平气和地?守岁迎新年。
夕阳褪尽,夜幕拉开,这一夜,温馨蔓延,缱绻无边。
宁雪滢也在这份无边无际中,肆意了一回。
男子掐开她?环在他腰间的手,垂眼凝睇她?的容颜,带着审视,可香软撞个满怀,他的动作先于了意识。
戴戒的大手慢慢上移,扶住了女子的后腰。
不知?为何,明明做过更为亲昵的事,可宁雪滢就是觉得?痒,本能?排斥。她?反手去掰腰上那双不老实?的大手,“一会儿还?要去二进院守岁呢,别乱来。”
男子挑眉,“不是你先开始的?”
“我是在老老实?实?要红包。”
“你就狡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