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原见清墨说完,知道自己该说话了,朗声道:
“我和朋友在此地聚会喝酒,喝至半途,我出门有事儿,路过这间雅间。
听见有人呼救,肯定要救人啊。
进来现宁姑娘是熟人,因此拔剑相助。”
咦,这个大高个儿竟然认识清墨?
宁三姑心里十分疑惑。
“咳咳,说了半天,你们都说不到点子上。”班头有点不耐烦。
周越轻咳一声,出言道:“大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应该是她三姑自作主张替我女儿应下了这桩相亲。
可是她上有祖父母,下有我这个亲娘,孩子的事儿还轮不到她一个多年不见的姑姑做主。”
王津“咦”了一声。
女方的父亲难道还做不了这个主吗?
宁三姑抢话道:“不是,不是我擅自做主,是我哥,我大哥提的这事儿。
他是清墨的父亲,替孩子相看婚事,总可以吧?”
“是啊,我作为她的亲生父亲,又有秀才功名在身,我做主让孩子来相亲,有何不妥?”
宁远才三句话不离自己是秀才,见提到自己,立刻附和。
“你,你和我已经和离,孩子都由我抚养,你净身出户,孩子的婚事当然与你无关。”
周越立刻反驳。
“哼,胡说,我与你和离是真,但我是孩子父亲也是真。
孩子没有定亲没有成婚,我当然可以安排她相亲。”
宁远才也不甘示弱。
血脉亲情,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说不承认。
清墨急得又要哭,宋原看向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清墨见了,眨巴着眼睛,心想,这位宋大人肯仗剑出手,是个好人。
冲自己眨眼睛干啥,难不成后面他还要帮自家?
可是,怎么帮呢?
她忍下眼泪,静观其变。
周越气笑了,平时里看不见他这个父亲,现在倒冒出来充大尾巴狼来了。
刀哥不惯着王津,呲着牙就要向前冲,被钧墨一把搂住脖子,轻轻抚摸着它的头,慢慢安抚下来。
钧墨知道这件事,最终还是要靠着大人们打嘴架,单靠拳头是不可能的。
他搂着刀哥在一把椅子上坐了,四只小眼睛,紧张的瞅着在场诸人。
刀哥的脊毛炸着,随时准备暴起,击杀敌人。
哼,那个老头只被咬了一口,太便宜他了,敢欺负我家主人,不想活了。
”孩子们的成长,你一直不管不问,你自己是个秀才,孩子们连字都不认识。
女儿的婚事,你爹你娘催了你多少次了,和离的时候也说好了,你来给大闺女找婆家。
可是这么多年,你做什么了?
嚯,这就是你给她找的好婆家,这个老头,比你我都老,快赶上爹的年纪了。
你也好意思要说给二十出头的闺女?
你摸着良心说,你在这件事里,毫无私心,一心只为了女儿的前途着想?
你敢誓吗?“
”周氏,你这个泼妇,胡搅蛮缠。
当初与你和离,就是因为你这般的泼辣性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知悔改。
清墨的亲事,本就十分艰难,她那个名声,怎么找合适的?
年貌相当的,谁肯要她?
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
你和爹娘又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不肯做继室,不肯做妾室,不肯……
你们不想想,现如今她都这般的老姑娘了,哪里容得她挑三拣四。
这王老爷,出身世家大族,自己又有举人功名在身。
岁数,岁数也不算很大,正值壮年嘛。“
说到最后,宁远才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