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想要收回,他便加重力度,手是非牵不可了。
再回到医院是半个小时后,撞上正要离开的季珩,寒暄几句,他表示明天会再来。
宣芋愣了会儿,觉得哪怪怪的。
导师的好友连续两天来探病,已经超出一般关系的关心了。
关上门后,宣芋问:“麻烦人家过来两次不好吧。”
“没事,我导师经常拜托他照看我。”
陈写宁面色平静,宣芋纵然有再多疑心,对上妹妹这双无近乎无情无欲的黑眸,全都抛之脑后。
“就你么?”陈写宁看了眼门口,“晏哥呢?董旭尧呢?”
“你可以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生怕我猜不出来?”宣芋放下东西,弹了妹妹脑门一下。
陈写宁摸了摸额头:“所以是谁送你回来的?”
宣芋拉开折叠床,铺上被子,转身要回答她的问题。
“你别告诉我,你是一个人回来的!”陈写宁面上露出些许表情。
宣芋在折叠床坐下:“看到郁闻晏和我过来,你故意给董旭尧发了消息,对吧?”
“嗯。”陈写宁不狡辩,认下今天三人见面是她故意为之。
她不怕被姐姐骂,着急地又问:“所以是谁送你?”
“谁送我重要吗?”宣芋抱手看着她。
宣芋一抱手,陈写宁看出她是真的生气了,可能要收到她的毒舌问候。
陈写宁直来直往习惯了,说出自己的想法:“谁送你,说明你心里想选的是谁。”
“我可以一个不选啊。”宣芋并不认同陈写宁的做法。
陈写宁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姐,我会觉得是我耽误了你。”
“你胡说什
么?!”宣芋拧紧眉。
陈写宁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低下睫毛:“爸妈不在了,外婆缠绵病榻,你不得不回到县城照顾我和外婆。因为家里的开支和我的学费,你每天早出晚归,晚上还要熬夜在网上兼职翻译,从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事。”
宣芋看着妹妹露出愧疚的表情,心疼不已,坐到床边,握住她放在外面的手,说:“我和郁闻晏分手不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们家的意外么?”陈写宁靠着宣芋的肩膀,“姐姐,我好讨厌爸。”
如果不是爸爸一意孤行不听妈妈的劝,非要去投资高风险项目,被牵涉到经济案件,他们家一夜之间一贫如洗,后面所有的意外都不会发生,姐姐也不会因为要照顾这个家放弃留在京北工作的机会,回到县城照顾她和外婆。
宣芋摸了摸陈写宁柔顺的长发,语重心长:“两个人分开有很多原因,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其他干扰因素。”
“你……不喜欢闻晏哥了么?”陈写宁抬起头,特别的惊讶。
宣芋忽地笑了,摸了摸妹妹白嫩的脸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很多人都问过她想要复合吗,他们都问错了。问还想复合吗?不会了。如果问还喜欢他吗?喜欢的,十六岁喜欢的人,二十六岁了还是喜欢。
特别的,喜欢。
“可,喜欢和在一起是两码事。”宣芋咽下了一些说不出口,令她难受的经历,不愿意妹妹替她背负,选择了不告知。
陈写宁却信誓旦旦说:“我喜欢一个人,只想和他在一起。”
看着眼前女孩坚毅的神情,宣芋觉得真好,她也曾这样,但她如今已经没了这个心气儿。
她承认,自己还是怯懦的,缩在在自己的保护壳里,只要生活能越来越好,妹妹身体健康,她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孤身一人,不去奢望和谁共度余生了。
晚上躺下,陈写宁侧躺面对宣芋,一直琢磨着她今晚说的每一句话,总觉得姐姐瞒了她某些事情。
“姐。”陈写宁知道宣芋没睡着,“所以今晚,是谁送你回来的?”
宣芋笑出声,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问:“你希望是谁?”
往常对于宣芋的感情,陈写宁都是不发表意见,保持中立,生怕这次不说没机会了,难得说上一长段话:“晏哥挺好的,以前你们在一起他很照顾你,还给我补过课。董旭尧也不错,给了我们家不少帮助,外婆都夸他好,我们再搬回京北后很照顾我们。他们都不错,但如果今天最开始和你一起来医院的是董旭尧,你一定不会让他插手。”
“嗯,不会。”宣芋心里很清楚,“他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不能再亏欠他。”
陈写宁:“你却让晏哥插手了。”
宣芋转身背对陈写宁:“是他自己先找上你们院领导。”
“不一样!”陈写宁激动得从床上坐起来。
郁闻晏找的可是院长,可见得他多看重宣芋的事。
宣芋不再
逗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嗔怪:“好好说话,突然弄出这么大动静,不怕伤口裂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