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队伍里有个女孩子气氛都不一样了,眼瞅着就到承德了,倩儿和我的关系更近了一层,当然啊,还没什么进展被误会,现在到了相互打听对方喜好的更深层了解的时机了。不用问,附庸风雅舞文弄墨都不是我的擅长,我喜欢的没有一个是倩儿知道的。倩儿吧也和其她大家闺秀一样喜欢的都是风雅之事,我俩有点差距,主要是在我,我对文学和古文之类的了解仅限于一期《古诗词大会》第二期我都没有储备,很难找到共鸣,二娃子看我蹩脚的念古诗词讨好倩儿,这小子捂着嘴偷乐,一起撒尿时候还教我几句,其实和倩儿最好不要深入的往来,毕竟到了宁古塔我俩注定是要分开的,弄的你情我爱的分开时彼此都难受。团队里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倩儿有伤在身,我买了头驴让倩儿骑着,女装全是血渍干脆换了我的衙役服,穿着还挺合身,来个女扮男装,离老远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押运流放的没人敢靠近,也就不穿帮了,快乐一天是一天吧。
二娃子也轻松了不少,不必在看着犯人,有倩儿在犯人乖的很,我俩一路在打屁聊天,二娃子说去下一站买上两头驴,咱俩也舒坦舒坦,我瞅瞅二娃子心想,你可别闹了大哥,我骑驴还行你二娃子就别奢望骑驴了,放过驴吧,驴都没你二娃子沉,你真骑驴身上,爱护动物协会能给你裤衩子告没了,虐待动物,纯纯的虐待动物,一天不到黑就得累死,晚上就能下汤锅吃驴肉了。二娃子抱怨我嘴损,可我说的是实话啊。二娃子还嚷嚷着伙食费明显上涨了,之前都是盐水菜饼子,这倩儿一来就改白面馒头俩小菜了,六个人吃二娃子口袋天天出钱,二娃子不乐意了,他说妞都让我泡了,伙食大伙都提上去了,时不时还炖只鸡大伙吃,钱蹭蹭的少,路没见走多远,问我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呢,二娃子说:“照这么吃下去没到沈阳呢,这俩遭钱都花了,回去咱俩就该要饭了,你泡妞我不拦着,可权哥咱不活了是咋的,咱也宁古塔安家啊”二娃子这顿抱怨。
我反驳道:“我说娃哥,你这一天也不想想,怎么就带上倩儿的,不是你二逼黑灯瞎火的一刀下去惹的祸?我这是给你擦屁股呢,倩儿伤口没愈合呢,照顾照顾不应该吗,还不是怪你,愣的上去就动手,我该说你什么好,花点钱你至于吗,你可知道咱们以后要过什么生活,满汉全席听说过没有,皇帝老子吃什么咱们天天就可劲造,一品大员住什么地方咱们就管够住,这几个遭钱给你心疼的,你也没吃过啥好猪肉啊,听我的准没错”。
二娃子听了捂住了钱袋子更不相信的和我说:“权哥,你说什么梦话呢,还一品大员,还满汉全席,白面馒头吃顶住了哥?饱饭吃两顿就说胡话啊,这么说我更不能把钱给你了,一顿就吃没了,回去真要饭了”。
听听,你二娃子说的是什么话,我从内心鄙视你,我不屑于你沟通,你这点出息,你等我二十亿到手,我给你二娃子天天十六个馒头,你也享不了福,二十亿都能活活烧死你,就是一个馒头咸菜的命你,呸,目光短浅,鼠目寸光,还有什么词能形容来着,反正你二娃子就是个憨货,有钱你都不一定会花,这几两伙食银子还计较上了,哎,谁让你没有上帝视角呢,你不知道府里俩崽子是谁,哥不怪你,可二娃子今天的事哥可给你记下了,翻身第一仗就要好好交给你二娃子怎么花钱。
这一路走走就到承德了,马上要接上其他人和其他一同去宁古塔流放到犯人,我看倩儿跟我们一起去实在是不方便,就让倩儿在承德找地方住下了,等我们队伍汇合了,在去接上倩儿,至于新加入的犯人和押差好打,押差就塞点银子,在搬出六王爷震慑,绝对没问题。心里盘算的挺好,就不知道到地方如何。
拿着公文到了承德的衙门,我没带这仨收监了,让我俩歇息两日,两日后带上犯人在一起出。
没想到承德这地方还能休息休息,正好,我和二娃子采购些东西,倩儿身下有驴子,驴子还能在驮几十斤东西,我们多带点,出关了就不用苦着过了。主要是怕亏待了倩儿,毕竟大家闺秀吃不得苦,带上点吧。
我只顾着牵着驴买,二娃子哭着付钱,不一会的时间驴驮着的竹筐就满了,二娃子泪流满面的说:“恋爱的人真是没头脑”。
你二娃子懂什么,这叫投资,感情投资你懂吗。
一顿采购回客栈和倩儿分享着市集的趣事,倩儿有点心不在焉。我貌似明白了倩儿的担忧。队伍要加人了,事情可能没那么好办了,人多嘴杂,以后照顾起来可能不方便了。再就是越来越靠近边关了,倩儿能不能出关都不知道呢,在担忧这些。我看出了她的心思,感觉时机成熟了,我决定告诉倩儿我们的计划。
我坐定和倩儿说:“你不要担心了,我和二娃子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倩儿有点惊讶的问:“真的吗,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平安不分离吗”
看着倩儿期待的眼神,我肯定的回答:“能,是这样,我和二娃子这次出来,押送流放是假替皇家办事是真,六王爷差我来关外办些事,我带着六王爷的手谕,我可以帮你们安置在披甲人势力以外的关外村子,让你们一家安稳度日,只是这关外苦寒,你们需要自给自足,一生都要劳作了当成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可以在提起京城,不可以在回到京城了”说完我还有点失落,话音刚落先传进我的耳朵,还真是触动了我自己,心里的依依不舍之情一下子涌上来了,说话的尾音都有点变了。
倩儿听了又跪倒在地了:“恩公,如能像你所说,倩儿一家如同再造,恩公受我一拜”
仿佛倩儿看见我就磕头,我的小心思完全没放在心上,也可能知道我的心思,可一心只顾着救家人,没能管我吧。不管了,让倩儿一颗心落地就好,看见倩儿高兴我也满意了,相识一场能让我魂牵梦绕的姑娘也一直惦记着我也不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场柏拉图。又说了汇合以后的安排,我才离开倩儿的房间去找二娃子喝酒了。
叫二娃子下来吃饭,承德这地方不太大,酒楼和客栈是一家,楼上留宿楼下打尖,看着不熟悉的菜名字,真不知道吃些啥,就问小二有没有大侠套装,店小二也蒙了,不清楚我口中的大侠套装是什么,我笑呵呵的解释:“电视剧里大侠下馆子没见过,一斤女儿红、一斤酱牛肉、一屉包子,说完我哈哈大笑,店小二都让我笑毛了,摸着脑袋说没有,说女儿红南方才有,酱牛肉这个时节宰牛犯法,包子小店实在没有。二娃子知道我爱诙谐,接过话去,点了烧野鸽子,腌菜和白干酒。话说没文化饭都吃不明白。
二娃子看出了我有心事,估计也猜到了我和倩儿肯定说出了计划。二娃子没问我,只是默默的陪着我喝酒,承德本地的客栈就来来回回有通商的了,关外落脚的,蒙古商队等等,新奇有趣的东西有挺多的。我和二娃子一直探讨着。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二娃子没见过,我认出的都和二娃子介绍着。现代人在古代看东西,大多都能猜到基本用途,可二娃子是古代人,看见奇特的东西就不清楚干什么的。二娃子对蒙古族的型很感兴趣,二娃子第一次见蒙古商队,腰上的刀,头顶的帽,说话的方言都津津乐道,蒙族人善于饮酒,我和二娃子喝酒的同时蒙古人也在喝,蒙古人喝酒先要敬天地在饮,我之前有蒙古族朋友,知道些,就给二娃子解释寓意,二娃子仿佛更崇拜我了。喝多的蒙古族汉子,开始载歌载舞,低沉的呼麦似的歌声传遍了整个客栈,我想这就是呼麦的起源吧,无法言语,通过蒙古汉子的嗓子能听到整个草原的辽阔,能听见整个草原的生灵一般,溪水、草原、雄鹰、狼群、阳光都在嗓音里一一表达,二娃子都痴醉了,我也着迷,听着悠远绵长的声音跟着蒙古汉子在草原上奔驰着。
我在古代很少饮酒,又是这种没怎么提纯的酒,不胜酒力,喝了一会二娃子扶着我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没什么事,我和二娃子带着倩儿去也次医馆检查了伤口,有逛了逛街,快到下午时候送回倩儿我和二娃子去了衙门口,问一下明天的行程,衙门口里的牢头问我俩能不能直接提走犯人,衙门里还没定好押运的人,现找需要些时日,直接提人走衙门直接出公文给餐费,本就想着多人麻烦还需要贿赂的事烦恼着,现在好了,加犯人不加人,这还不上天了,犯人栓上跟着走就行了,仨羊也是赶着走,俩羊也能放,多加俩不多,正合我意,约定好第二天提人时间,领了路费餐补我俩乐呵呵的回去了,一夜无话,紧接着第二天提人直奔锦州出了,过了承德就是锦州府了,再往前就是奉天管辖了,过了奉天正式出关了,就踏上苦寒之地了。
多了两个人,这俩人犯案文书里有,我懒得看,都是犯人,挂在犯人队伍里不管就是了,一男一女,好像在监狱里关了很久似的,都没人样了,骨瘦如材,污垢满身,臭的很,裤子上都是粪便干了都,没穿鞋,行尸走肉一般,监狱实在是太苦了。这俩人都分不清楚那个是男的那个是女的。倩儿见不得这些,心肠子软,让我找来些旧衣裤给这俩人换上,满身粪臭跟在后面也是遭罪,再有倩儿的话现在在我这像圣旨啊,我这上着听呢,路过庄子花了点钱收了几身旧衣服,不光是后加的俩人,包括倩儿的家人,我都给买了,在京城时柳树都芽了,可越往北走越冷,御寒的衣服我们的在承德买了,几个犯人有倩儿的家人,买新的显然不合适,也买了旧的棉衣。后加的俩犯人有点搞不明白状况,没明白给他们换衣服的目的,二娃子解释说:“衣服上都是粪土,跟在你后面走想熏死个人啊,啰嗦什么,让你换就换”二娃子嚷着。
前面四个还好,穿上就是了,可最后一个蓬头垢面留着标准脏辫的貌似是个女的,大庭广众换衣服怎能换的下去啊,二娃子拿出了被子蒙在那人身上,勉强的是换了,换下来的衣服真的没心思看,无意间瞟上一眼都恶心的要死,一个女人关进了牢房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囚犯没有人权的保障,无论饿死还是烂死在监狱里,收尸体的收走就是了,活着的也没有人会在乎的,牢房里吃牢房里拉,地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躺在哪里都是屎尿,女囚犯就更惨不忍睹了,女性是有生理期的,大姨妈来了堵都堵不住,只能任意流淌,弄脏了整条衣裤,现代社会都是耻辱的事了,更不要说古代社会,宁愿往裤子上沾满粪便也不愿意让人见到血渍,麻木了,估计这个女囚犯已经麻木了,盖上被子换上新衣裤似乎找到了点人活着的状态,女犯人从不整理头,任由头散乱的盖住整张脸,草棍子粪便都在头上,遮住的不是脸,应该是她还是个人的唯一尊严吧。倩儿看不得这些,现是女孩子后倩儿更加心疼。夜里休息的时候,倩儿央求我让我同意她烧热水给女囚犯洗洗头,我怎么能拒绝呢。二娃子也是心善的人,二娃子能拒绝吗。我们都没有拒绝。二娃子一盆盆烧着热水,倩儿顶着恶臭一遍一遍的洗着,其他囚犯都背过身去给了同是囚犯的她一些体面。随着一盆一盆的水洗净这个女囚犯,一个年轻的面孔展现在我们面前,一个二十出头的丫头,一个精神涣散毫无血色的人,骨瘦如材形容枯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