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喊我铆足了劲儿抓住绳子跳了下去,我俩自身的重量是没有这头熊重了,只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向下拉着,我俩跑了那么久,早就没力气了,熊站立着脖子上扬也没感到要窒息的样子啊。这不行,在这行下去我俩没劲了这熊瞎子就挣脱了,我俩小命难保,我四周张望了一下,另一颗树进入我的眼睛。灵机一动,想到了用绞盘的方式缩短绳子的距离,把拉着的这根绳子栓另外一棵树上,在绳子中间加上根木棒,我俩用力搅动木棒让绳子越来越短就能勒死熊瞎子。想到这我朝二娃子喊:“二娃子,你抓住了,千万别松手”
二娃子以为我要跑,朝我喊:“你快跑,别回头,每年给我爹烧烧纸”。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是要跑呢,你个憨球,不管那么多了,我抓住绳子尾巴,捋直了绕着另一棵大树转圈圈,把绳子牢牢的记住了绳子,四下寻找粗壮的木棒,离我最近的就是熊瞎子屁股下的。我咬着牙向熊靠近。
“坤哥你不要命了,干啥去,快回来,我要拉不住了”二娃子喊着。
我一心思奔着木棒使劲,小心的靠近,这熊吊着不舒服,后爪子左右乱抓,在我抓住木棒子一头的时候,爪子抓到我的后背了,雪白的棉花瞬间到处飘,二娃子看见我中招了,拼了命拉绳子,我捡起棒子跑回树下,开始在绳子上来回扭着劲儿,眼见这办法起效了,越拧劲儿越紧,二娃子明显能感觉到绳子后的力道足了,转头看着我,问我这能行吗,我点头,告诉他待会就能松手了,我手忙脚乱还好办法起效果了,随着绳子的缩短,我明显拧不动了,叫二娃子松手和我一起拧,俩人力气就是大,不多时,熊瞎子离地了。
“坤哥,嘿,神了嘿,离地了,等会就能吊死它了”二娃子傻乐着说。
“熊瞎子能随便抓吗,你个憨货,跟熊瞎子斗力气比度,这不扯淡呢么,在野外连头狼都能要了你的命,你没常识啊你,今天还好是俩人,一个人就给熊瞎子送外卖了”我没好气的说。
二娃子不解的问“坤哥,外卖说的是啥”
二愣子,真是个二愣子“外卖就是送饭上门”我叹气说道。
这熊瞎子吊起来十多分钟了,应该是没气了,我让二娃子上前看看,死透了没有,死透了我俩松开手,这荒郊野岭大晚上,等会再来群狼,那就彻底没命了。二娃子上前看了看,确定这熊死透了,我才放了手。这熊瞎子缓缓的放在地上。
离近了才看清楚,是真大啊这头熊,前爪子绑着的绳子早跑掉了,一只整熊。
“坤哥,抓紧把这熊拽回山洞吧,等会在碰见狼”二娃子说。
我刚缓过来几口气,根本不想搭理这熊瞎子,和二娃子说:“娃哥,别扯淡了,咱们俩都啥样了,哪有力气拽这好几百斤的熊瞎子,赶快收拾东西回山洞点把火取暖吧,看看身上的伤,这熊瞎子别搭理它了,明天天亮我们在过来收拾吧,运气好没被狼咬了,运气差就给狼当夜宵吧,先顾着咱们自己吧”。
二娃子依依不舍的拿着斧子跟在我身后,这一点时间我们跑出二里多路,借助月光我们往山洞方向走。其实走不丢,在雪地夜里走过路的都知道,月光的反射雪就很亮很亮了,深山老林没有人出入,三排脚印清晰可见。我们顺着脚印就走回去了,一边走一边捡起散落的装备,山洞口不大,二娃子自己就能堵死,可进来几头狼没啥问题,二娃子在附近寻找好几块大石头,堵在洞口,只保留个爬进爬出的口,还在山洞入口横了几根木头才放心,点起了堆木头,有了亮光我们开始检查伤口,我俩掌心抓绳子太用力了,都掉了层皮,我脚踝好像有点擦伤,估计是上下树弄的,二娃子就惨多了,一屁股坐熊脸上,让熊咬了腚。这家伙隔着棉裤都能看见渗血,棉裤在雪地里都冻上了,估计是肾上腺素飚升,二娃子到现在也没嚷着痛,我要给他看看伤口,这憨货比他妈大姑娘还腼腆,死都不肯解开裤子给我看。好像小爷我喜欢看你的臭腚一样,懒得管他,让他自己看吧。山洞背风,还挺暖和,点着的火让洞里氧气下降,我挪向洞口盖着棉衣躺着休息。二娃子像个小媳妇扭扭捏捏的转身看伤口,那么大体格子能看见腚才怪,自己在那摸索呢。
“别摸了,明天天亮就下山,赶紧找郎中,把伤口治好,在细菌感染,野兽咬伤也不知道有没有狂犬疫苗打”我躺在洞口朝他说。
“下山?活不干了?什么什么细菌?说啥呢”二娃子答着。
“细菌感染,你个憨货,你爹爹就是细菌感染了,你这年代也没个抗生素”我嘟囔着。
“抗生素?啥?”二娃子又问着。
“别瞎打听了,听我的,明天下山抓紧治伤”我说着。可能是我提到了二娃子的爹爹,二娃子不说话了,眼神也变得涣散,看着火光捂着屁股呆。说完我也后悔了,提他爹干什么,下葬没几天,这几天变故还挺多,二娃子伤心难过还没缓过来。都是苦命人,实在是实在,真心也是真心,可二娃子心也是肉长的,可以像我刚开始一样叹息自己的命运吧。
“别瞎想了,明天先下山吧,不早了,先睡下,你也到洞口来,火烧过的洞顶石头会松动,有掉下来的危险,火烧着洞里面氧气也少,洞口氧气足一点”二娃子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只是乖乖的拿着棉袄道洞口来了。慢慢的,火堆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伴着我俩入睡了,累的没梦做。
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听着脚步声,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估计是二娃子,我起身望向洞外,只见二娃子用木头捆成了个简易的爬犁,拽着爬犁往洞口走呢,快到洞口时我看清楚了,是熊瞎子。二娃子天不亮就带着斧头和绳子去拽熊瞎子了,二娃子真是有执念,不想放弃玩命换来的战利品。一头死熊,零下十几二十度,一夜都冻透了,四百多斤的熊,冻硬的熊,三百斤的二娃子硬生生两里多路拽回来了。不得不佩服二娃子的强体力和耐力,能吃不假是真有力气啊。他到洞口看我探头,他傻笑着说:“冻硬了,狼应该是咬不动,完整的,能剥张完整的熊皮,爪子可值钱了,四个爪子就能换一两银子,我能扔了熊瞎子吗,这东西浑身上下都值钱,熊骨头、熊胆郎中都要,完整的一张皮也能卖上三两银子,算下来一只熊瞎子能换小八两位银子呢”二娃子边傻笑边说着。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仔细看了看二娃子的腚,应该是不流血了。
“娃哥,你腚行吗?还流血吗”我问。
二娃子傻笑说:“不流血了小伤,等会帮我把熊拉洞里去,缓一缓冻,把皮剥下来,洞里石头多用蛮劲怕刮坏了熊皮”二娃子眼里都是这熊皮。也是,这一头熊瞎子能换八两银子呢,没有壮劳力的人家一年也就十两多银子,冒险套熊的,能换一家子一年无忧了,我俩按计划伐木烧炭一个月也就能换七八两银子,这熊瞎子价值相当,二娃子不肯放过也属于正常。
这气温走路身体是热乎的,坐洞里是真坐不住啊。我俩小心翼翼的把熊瞎子连滚带爬的弄到洞口,在洞口重新点燃了火堆,二娃子用斧子在冻硬的熊身上划着,有点血腥。不一会二娃子站起来用力切割一条腿下来。是真暴力啊,我接过腿,去洞外用雪清洗着血腥,一条后腿足有四十斤,拿着都吃力,有锅装满雪架在火堆上,等雪融化成水,我用小刀子切割着冻熊腿准备煮了吃。手忙碌着嘴也不闲着,聊了挺多的,二娃子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憨傻都是外表。我也问了下二娃子的事。二娃子,名叫“迟方正”村里的教书先生给取的,寓意:为人耿直,迟来方正,看起来二娃子的确人如其名,今年二十四岁,从小没了娘,爹爹带着大娃子和二娃子在陕北生活,九岁那年村里遭了瘟疫,包括哥哥大娃子都没躲过去瘟疫,家里只剩下二娃子和爹爹健在,闹瘟疫的庄子不敢住,一路逃荒到了河北,刚开垦点荒山种了两年地,又赶上旱灾,走投无路奔了大兴,靠做面条的小摊子户口,爷俩干了十多年,刚攒够钱买了铺面,爹爹还想着托媒人给二娃子说门亲事,一场大火就把二娃子家烧没了。二娃子自己说,都是命。
命,强者的谦词之词,弱者的无奈感叹,这一生都在被命运操控,强者谦虚的说这都是我命好,把努力和智慧藏于其中谦虚的表达。那些苦命的人呢?无奈的悲叹这一句都是命啊,把人生的挫折坎坷都融入其中了。命运这个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呢?你小时候也想过诸如他为什么出生什么都有这类问题吧,这会是人们口中的命运吗?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有的人就出生在罗马,有的人坐飞机二十四小时再远也到了,如果靠双脚走向罗马需要几日几年呢?命,强者自谦弱者苦叹。
二娃子说出身世没有那么多感叹,只是感觉不公,爹爹没有享过福,没有能儿孙承欢膝下就去了,把二娃子孤零零的扔下。
不多时肉熟了,身上的一包盐也不知道跑丢在哪里了。锅里肉飘出来的香味让我俩嘴里口水直咽,不管有没有滋味了,大快朵颐一番。有日子没见荤腥了,吃的叫一个香,后来想想熊肉土腥味还挺大的,肉质也很硬,可当时我和二娃子在没有任何调味品的时候吃的真的是美味极了。吃的半饱我俩盘算了起来,早早下山我们带着这些熊身长的宝贝,在扛着几百斤肉显然不现实,需要伐木头做一个大的雪橇,这样我们俩人能轻松点,这上百斤熊肉能给俩少爷吃上几个月,卖了的银钱还能交给喜老头,想想我们俩要带着这三百多斤的骨头和肉我就头皮麻,体力有限行动迟缓那一天才能到家啊。现在最不愁的就是吃的了,这足足百十斤肉够我俩吃的了。二娃子还提议,在山上打猎,专门要动物皮毛,回去都能换个好价钱,这一点被我否决了,我没有任何打猎经验,我们身上别说猎枪了,就是弓箭都没有,总不能继续靠玩命打猎吧。大清朝的猎户少数的已经用上猎枪了,毕竟不是什么高科技产物,原始的猎枪像鸟冲一样,原理也是黑火药击弹丸,早在大明朝初期就有了。其他少数民族还是用弓弩,善于骑射的女真族人狩猎游牧为生。
我没那种天赋,也不愿意与野兽为伍,下套子套点野兔啥的还行,一想到山林里什么都有,难免有点害怕,这排行老三的熊瞎子我们俩几乎丧了命,万一碰上老虎可真就扔这了,老虎不是丛林第一,别误会,野猪才是。没有人狩猎野猪,猎不到野猪只能下套,绳索套、钢夹子或者干脆挖个大坑,这些方法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就是等野猪活活饿死在去收尸,没有野猪活着时候去解开绳套钢夹子的,野猪战斗力惊人的高,猪八戒原型就是野猪,熊瞎子老虎都不放在眼里,猪生信条就是不服就干,全干趴下,古代那么多荒山开垦种地的少的可怜,全是这家伙,野猪杂食,开垦的庄稼不够野猪一天霍霍的,野猪攻击力极强,没有什么痛感神经,脾气暴躁如火,无论人、动物、外星人、钢铁侠以及一切众生只要你敢靠近他的领地,都没好下场,外星人能拆了他的uFo,钢铁侠头盔都能干丢,武松那么牛逼作者也只能安排去打老虎,没听说哪个大侠能打得过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