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谁二坑谁,这是真理,不知道吗?”
……
聚会在一个大包厢里,有些乌烟瘴气,季禾一进去就被浓重的烟雾给呛得流眼泪了。当初习季然皮的不成样儿了,习爸爸见一次抽一回,不打得皮开肉绽就不撒鞭子的,习妈妈心疼儿子,只有把他送到封闭式的寄宿学校去了。那学校是出了名的收费高,养的也都是这些个不成器的二代们,所以一个班到毕业的时候别的没学会,兄弟情义倒是在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中培养了起来。
现在毕业十年了,更是良莠不齐,包房里就显得有鱼龙混杂之感了。
一见习季然进来,好几个人立马凑了上来,朝着季禾瞄了好几眼才冲他开着不怀好意的玩笑:“哟,这习公子又换一拨了?”
习季然只觉得腰上的肉都快被拧掉了,皱着眉狠狠报复了对方一拳:“说什么混账话,劳资找的是女朋友,不是打群架!”
季禾这才打量了那几个人,是有些参差不齐之感。不同于习季然平时混的那群高级精英的衣冠楚楚,这里的人都显得挺随意的,还有穿着沙滩碎花裤就来了的人。这样反倒显得她的精心装扮有些过于隆重了。
“嫂子好,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易江苏,主要是我妈生我的时候我爸在江苏混,于是就取了个这么好记的名字。”
季禾看着对方跨越大半个脸颊的刀疤,心说真是名不可貌相啊。
“嫂子您长得可真是又精致又漂亮,比大哥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强了好几个档次了。我叫范二,是大哥高中时的下铺。”
“呵呵,你好,范二兄弟。我叫季禾,是你们新上任的大嫂。”季禾僵硬地笑着,被这名雷得都语无伦次了。
……
季禾本来以为就跟精英人士的商业聚会一样房产股市,政策投标无聊透顶的,可最后意外的融入了,并且玩得很嗨。正好聚会碰上一个同学的生日,最后切蛋糕喝啤酒更加把聚会氛围推上了制高点。
习季然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自己带来的女朋友跟别的男人竟然眉飞色舞地在情歌对唱?!
“大哥,你可真有眼光,这回的女朋友真选对了,长得漂亮水灵拿得出手,性格还不拘小节,有我们江湖中人的豪爽之气,一点不像你之前的那些个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小家子,这样的才是真性情!”别人越是赞不绝口,习季然心里反倒越是不痛快了。就好比一块宝贝,只有自己发现它的闪光点就能收入囊中好好珍藏了,倘若让比人也看到了,你收藏之路就多了竞争多了困难了。
一曲终了,寿星公意犹未尽,正准备邀请佳人再来一首的时候话筒就瞬间乾坤大挪移了。习季然黑着脸抓着话筒:“别仗着自己是寿星就这么霸道,今天该是你陪陪你妈的日子,二十几年前拼死拼活把你这大块头生下来,她容易么她?!”
季禾心里觉得好像,不知道是谁还没到生日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大肆庆祝恨不得摆上流水席呢。
不过这样想着,好像这二货的生日又快到了。这人挺变态的,过个生日都吵得亲戚朋友不安生,尤其苦恼的是她,哪年的生日礼物不合心意他就要摆好几天脸色,就跟谁欠了他一屁股债似的不搭理人。
正沉浸在今年的礼物又得换什么花样的时候,背景有袅袅音乐响起。
是首对唱情歌,《明明很爱你》。
前面的节奏轻快而短促,女声开始唱起的时候季禾还愣愣地看着大屏幕,一言未发。
奇怪,刚刚跟首次见面的寿星公一起唱小酒窝都没啥感觉,怎么跟一起混了这么多年的习季然唱这样一首平凡无奇的歌,她却无端地觉得脸红呢?
“柴火妞儿,发什么愣呢,赶紧唱啊。”
季禾这才回神,拿着话筒开始唱了起来:
“有多少人在身边 我们都视而不见
彼此却忍不住地看几眼感觉强烈
一句微笑的方便已经暗示到极限
没勇气的人犹豫的瞬间 幸福就飘过眼前”
艰难地唱完一段,季禾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包房里温度太高,她脸上都快烧着了。偷偷瞥了眼正在唱男声的习季然,他唱得投入,声音压低了一点,显得十分磁性。似乎感受到她的偷看的视线,习季然也朝这里看了过来。
季禾头一回觉得心虚,像是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忙撇过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喂,柴火妞儿。”
“干嘛!”她没好气。
“到合唱部分了,你别只顾着看灯了。”似乎还带着压抑的笑声。
“……”
两人的合唱真算得上是惨不忍睹,最后一句唱完的时候,季禾忙扔了手里的烫手山芋,想夺路而逃。
却被大群不讲道理的人堵在了台上!
不是吧,唱得这么烂,难道还要喊安可?季禾傻眼。
现实却更残酷。
“老大,表白!老大,表白!”底下的人突然出声,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那气势,估计就跟当初陈胜吴广起义揭竿而起的场面似的。
季禾被这架势吓得不轻,本能地转过头去看习季然。他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坏笑表情,显得有些正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大捧红得发亮的玫瑰,一本正经地递了过来:“柴火妞儿,你愿意像歌里唱的那样,做我的唯一吗?”
包房的灯是一闪一闪的满天星,然而此刻,却遥遥不及他眼里星辰亮度的万分之一。
……
季紫刚刚从习妈妈那儿学了木瓜雪蛤的做法,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尝试。结果她才品味了第二勺,对面的人就出声了:“再给我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