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你是在意这个的那种人,所以你猜他在说谁?”
“‘许慎担心我抢他风头’这太好笑了,在微博会被他的粉挂到疯人院bot嘲笑个三天三夜,不知道的以为姐刚入围了戛纳红毯和他一起走开场,谁能想到享有这种待遇的我竟然只是个月薪8k蓬头垢面的996社畜。”
“而那只是普通的白色纱裙,到膝盖,都不怎么蓬。”秦雪如面无表情道:“而这场婚礼甚至都没有新娘。”
“所以你看,这种自恋孔雀的报应就来了。”秦雪如指了指魏赫的背影:“ce春季高定西装,百达翡丽的表,我相信他没穿更贵的只是因为现在这身辨识度更高这下谁还能分清今天谁结婚啊。”
周清:“……”
周清接待了一会宾客,工作人员提醒他时间快要到了,周清去化妆室找许慎。看到人的那一刻他愣在了那,几十万的年终奖换来的化妆师达到了他职业生涯的又一座高峰,许慎只是站在那,屋里的光影就仿佛是为他而生一样,让人觉得若干年后这张脸会和重要的科技明、蜂拥人群举着的标语和变幻的城市一起出现在回忆这个时代的剪辑里。
“怎么样?”他大大方方地站在光里给周清欣赏。
周清从那种目眩神迷中回过神来,自内心地回答:“很好看。”
“是给你一个人看的,你喜欢就好。”许慎牵起他的手,眼睛弯起来:“走吧。”
仪式也很简单,两人在众人面前交换了戒指。许慎给周清戴的是他十三岁时做陶艺烧出来的那枚猫猫头戒指,“我和那时候就想永远在一起的人结婚了”,他凝视着周清说。在这样的场合里这种卡通的戒指多少显得有些奇怪,周清接过来的时候却很郑重,戴上之后周清盯着它看了片刻,抬起头说:“我的可能没有这么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简单的指环:“十八岁的时候我开始给你攒教育基金,后来你退学了,我很生气。但心里还是觉得你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去,所以尽管那段时间过得很难,这笔钱我还是一直没有动。”
“后来条件好了点,也用不到它了,就一直放到了今天。”周清说:“前几天我把钱取了出来,买了这枚戒指。”
“它不是最好的。”周清温柔道:“但我买的时候还是在想,也许你会喜欢。”
他朝许慎伸出手,将它戴了上去。手背上突然掉下一滴泪来,周清抬起头,看到许慎正直直地看着他,美人落泪实属罕见,更何况还是在外一直以高冷形象出镜的美人。气氛已经到了这里,不管心里在想什么,在场的宾客不约而同鼓起掌来。
嘈杂的掌声中,姜齐微微侧身,微笑着耳语道:“大哥,你是来参加别人婚礼的,不是葬礼。多少装一下吧?不要一直这幅表情,很难看啊。”
魏赫不理他。
仪式结束后就开始上自助的餐点。宾客也开始自由活动。
尽管早就知道许慎给他寄请柬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个,但真的看到的时候,魏赫还是感到了灼烧般的疼痛。他几次想要控制不住站起来怒骂许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每次到了快忍不住的时候,就又会想到那天周清警告的话。
他的眼神像在提醒魏赫不要自取其辱。
魏赫觉得生气又委屈。只能闷头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东西也没怎么吃。上厕所的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谈论刚刚的婚礼誓词,“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修成正果”“确实从刚进圈的时候就听到许慎身边有人”云云。那些人说了几句就走了,徒留魏赫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
他出来的时候就更加失魂落魄的。
酒精让他本来就没多少的自控力趋近于零,姜齐看着已经开始往这边打量的宾客,心里开始后悔一时兴起凑了这个热闹。他递给魏赫一杯酒,轻声道:“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周编看,太奇怪了,大家都在看你。”
“看就看。”魏赫冷漠地灌了一口酒:“眼长在他们脸上,我还能给他们抠下来不成?”
姜齐在心里骂他,脸上微笑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距离感,你这样不行,你现在眼睛都快贴到人家身上了,太便宜了,没人想买你,你要再若即若离一点。”
“你不懂,”魏赫说:“装作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人已经喝到神志不清了,姜齐想。
他问:“是吗?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魏赫沉默了一会,他好像在努力回想,半响才不确定、有些迟疑地说:“勾勾引许慎的老婆,来报复他抢我奖的事?”
“噗”后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
姜齐机警地转身,这里是放甜点的角落,刚刚他们后面还没有人的。这会却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年轻女人,正拿纸巾擦着被喷出来的酒弄脏的裙子。
不知道对方听到了多少,姜齐先掏出手帕递过去。对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姜齐看不出来什么,又担心对方到处乱说,于是硬着头皮道:“这位小姐,魏赫有些喝多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不会给任何人说的。”她说:“包括今天台上那两口子。”
这下换姜齐惊讶了,也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秦雪如对他徐徐露出一个笑来:“怀揣着秘密看戏确实让人心情更愉快,我看您也深谙此道,不是吗?”
要散场的时候秦雪如来跟周清道别,她看上去十分愉悦的样子,周清有些好奇:“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