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属下立刻叫人来清理现场。”
“不必,让镇南侯府的人自己来收尸吧。”白亦非随手将喝空的酒壶扔在了地上,撂下窗帘,“去京郊大营。”
“是……”
风眠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往小了说是青天白日当街杀人,往大了说是劫持公主图谋不轨啊!
他已经能预见到镇南侯府现之后会是何等的震怒了以及随之而来不死不休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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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趁人之危,坐地起价可做不了长久的买卖!!”
森罗坐在一间大帐的床上,觉得浑身像被车碾过,衣衫不整的肌肤上还留了不少新鲜的印记。
看着冷静自持的假面完全破碎,露出愤恨表情的森罗,白亦非觉得自己提前在这只小狐狸的脚上拴上铁链的决定非常有先见之明。
听听这咬牙切齿的音调,要是能动,绝对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若要穿过那张密结的蛛网又不引来饥饿的蜘蛛将你吸食殆尽,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自己变得足够弱小。
小到可以越过蛛丝间细密的空隙,弱到哪怕碰触蛛丝也不会出任何声息。”
血肉割裂,骨断筋伤,深陷绝望的破碎之后,你会选择死去……还是依然求生呢?
“诱敌先动,后制人……看来那些兵书没有所托非人。”白亦非的手指在她全身的骨节游过,“我的酬劳你带来了吧。”
“你不已经都拿到了吗?”
森罗抬手扯开衣领,指指上面的的吻痕。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不过如果你愿意将自己作为交易品,我会更满意。”
“侯爷,都一把年纪了,有些梦还是少做。”
伸手打算将白亦非推开却被他反手攥住,“镇南侯府应该已经现你被我挟持到了京郊大营,他们会不惜代价来救你……你希望我怎么做?”
手心温软的柔夷抗拒地僵住了一下,随即又摊开。
“军营重地,擅闯之人该当何罪自当由侯爷秉公处理。”
疲惫又或许是单纯的想要逃避现实,森罗闭上眼睛,不再吭声,像是睡着了。
白亦非拉过揉皱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贴心地掖好被角,走出帐外吩咐道,“传令,即日起军营戒严,胆敢擅入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本就杀气腾腾的四个字在被刻意抬高的嗓音下更显出血腥阴森。
一滴清泪顺着森罗禁闭的眼角流下又渐渐向鬓流去,却被人半路截胡,轻轻吻掉。
“何必这般责怪自己呢?”舌尖苦咸的味道让白亦非有些无奈,“无论是罗网,还是我……选一个人去恨就是了,这样你会活得轻松些。”
森罗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睁眼也不说话,拒绝配合,拒绝沟通。
“在什么也做不了的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
正欲离开,白亦非的衣摆却被从身后扯住。
“侯爷……镇南侯陈琳的死,你选择了谁去怨恨呢?”
森罗伸出手拉住了他离去时飘飞的衣袂,手中赫然是那枚飞蝠雕头的黄铜令牌。
在烛火的掩映下,与白亦非腰间那块飞鹰纹饰一同闪烁着锐利的金属锋芒,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