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就在府门前聊的天儿,说了什么,还能逃过你的耳目?”
白亦非垂眸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女孩儿,端着任君采撷的乖巧模样,可就算下一刻有柄长刀透胸而入,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棋手的目光只应停留在另一个棋手身上,至于这些棋子的仰望……施舍一眼,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赴死也就够了。”
冒出来的几缕冰藤将森罗的四肢牢牢捆住,将她按进味道怪异,透出淡粉色的奶白浴汤。
激烈反抗的动作被紧紧束缚而无情镇压,只余不断浮上水面的气泡破裂的细小咕咚声。
在险些窒息的前一刻,白亦非动了动手指,才让森罗被拖拽上来半吊在自己面前。
吐掉口中灌进来的水,甩开贴在肌肤上的凌乱长,森罗大口喘着粗气,浮翠流丹的杏眼中怒火中烧。
“反抗得太激烈了。”
白亦非抹掉她自手腕与冰藤的缝隙间延伸而下的血线,将手心的药瓶托到森罗面前。
“你……这是什么……唔……”
直觉告诉森罗,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奋力扭动脖子,偏开脸,却还是被掐住下颚,眼睁睁地看着白亦非阴笑着将药液一滴不剩地灌进了她的喉咙。
“能让你放松下来的好东西。”
撤回缠上森罗的冰藤,骨软筋酥的娇躯顺着桶壁软绵绵地滑坐在水中,只留一个小脑袋露在水面。
森罗有气无力的瞪着白亦非,却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
“别担心,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还没等森罗想清楚,一阵带着极寒之气的尖锐疼痛如同电击般沿着脊柱神经瞬间蔓延了四肢百骸。
原本暖洋洋的浴汤忽地升温,仿佛将她扔进沸腾的鼎中煮熟,惨烈的疼痛让她瞬间联想到一种被称作烹杀的酷刑。
大滴大滴的水滴沿着面颊滑下,浸没在水中,眼中的世界模糊不清,似乎除了痛苦,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现在森罗甚至很感激白亦非给她灌下去的药,若是她现在还有力气,没准儿会因为太痛而不小心咬断自己的舌头。
直到某个瞬间,几乎疼得快昏厥过去的森罗突然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阻隔被打碎,体内乱窜的阴寒气息被引导着沿奇经八脉分条缕析地流淌,最终在丹田内汇聚。
没有了疼痛的折磨,松懈下来的神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灵,被折腾到筋疲力尽的森罗再也挺不住了,瘫倒在水中昏死过去。
一声轻叹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轻飘飘的传来,白亦非任劳任怨地将无知无觉的森罗从水中捞出来。
剥了那身湿淋淋的外衣,换上预备好的干爽寝衣,擦干滴水的梢,将人塞进床帐。
在灯烛的光下,白亦非的鬓角淌下几滴萤亮的汗珠,疲惫地靠着身后的椅背。
“侯爷……”风眠敲了敲门,将端着的汤药放在了白亦非手边。
那刺鼻的味道光是闻着,都让风眠舌根苦。
“侯爷,您这是何必呢?明明是为了夫人着想,干嘛非搞得像强抢良家妇女似的。”
“因为她需要一个对手。”白亦非面不改色的将药咽了下去,把空了的碗递给了风眠,“而我恰好合适。”
“我也需要一个对手。”
踱步到窗前,看向南方的满天星斗,白亦非低语道,“而她正好是个最完美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