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站在镇南侯府的旧址前,将一杯酒酹洒在地,告祭在此长眠不醒的英魂。
“陈将军,晚辈韩非,此次叨扰实属无奈,望您海涵。”
三人恭敬地拱手参拜,随即踏进了侯府的大门。
破损的影壁上被火把熏烤出大片的乌黑,移开斜挡在前面的门板。
内院中多处院落房屋都被破坏甚至烧毁,三人只能到保存相对好的屋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可除了一些零散的金玉珠翠没有半点收获,随着太阳西斜,几个人都难免既疲惫又沮丧。
“这是最后一间了。”
看里面装潢应该是镇南侯的书房,只是被烧得机会不剩什么了,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
“稍微歇会儿……歇会儿……”
韩非锤着腰,擦擦头上的汗,“小狐狸的钱果然不是好拿的!!”
“公子,在人家父亲的地盘儿上还是不要说女儿的坏话,否则……容易挨打哟~”
紫女淡笑着在韩非身后轻飘飘地推了一下,只是力道刁钻,让他瞬间身体失衡,不由自主地向一旁跌撞了几步,却不知脚尖踢到了什么,直直扑倒在一座倾斜的柜子上。
这个屋子立刻尘土飞扬,人仰马翻。
张良:“这是……”
紫女:“这个怎么……”
韩非:“你们两个……”
紫女和张良一个从被踢碎的砖块底下现了坑洞,一个从倒塌的柜子背后现了暗格……愣是没人去关注一下被摔得浑身都疼的韩非。
拍拍身上的土,韩非探头去看紫女从坑洞中取出来的东西。
色泽通透,油润腻滑,赤红如焰……
“火雨玛瑙!”三人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震惊,又齐刷刷地将视线对准了张良手中的从暗格里的取出来的盒子。
暗红色的木盒并无什么独特,内里躺着一叠已经拆看的书信。
“这几封是白亦非写给陈琳的。”
张良将挑出来的信纸交给其他两个传看,“是询问南璃城情况并约定援军到达的路径、时间、人数和接头口令的。”
“我这封是白亦非回复陈琳他已经安排妥当的。”韩非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上的字迹。
紫女将二人手中的信纸重新整理好,心中默默叹了一句所托非人,“公子修书一封将此事原委讲明,我派人连同物证一并送往新郑,交给镇南侯府的那位当家决断吧。”
“也好,顺便也给卫庄兄通个信吧,以免那只狐狸作妖。”
张良仰头,透过头上棚顶上的空洞望向夜空,月已成下弦月,天空云层厚重似风雨将至,估计这封信要在路上耽搁几天了。
“举金樽以祝酒兮,知白而按剑。聚同室而易心兮,夫异道而相安?……关山之难越兮,路崎且远。英魂之无归兮,天地同哭。”
音调呜然,作词悲切,满腔愤懑无处宣泄,尽化在这一曲哀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