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昼明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他下意识地瑟缩着向后挣扎,却因膝盖骨方才被祁昼明用暗器洞穿而只是徒劳地做着无用功。
可等瞧见祁昼明脸上戏耍猫儿狗儿一般的戏谑神色时,他胸腔中似乎忽然又涌动起几分不屈的意志,不肯示弱地死死瞪视他:“祁狗,你休要得意,终有一日你的下场会比我惨烈千倍、万倍,你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就连只是旁观的容因和碧绡都变了脸色。
以祁昼明之睚眦必报,此人定是活不了了。
只是不知他究竟何处招惹了这煞神,会让他这般亲自当街追杀?
祁昼明冷嗤一声,森然一笑,俯下身来,慢条斯理地道:“傅大人,还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
话里的嘲弄刺得那人脸色涨红,可半晌他忽然又冷笑起来:“过奖,不比令尊!”
“不好”,站在容因身后的青年脸色一变。
果不其然,这一句话传到耳中,祁昼明眼底迅积聚起大片大片化不开的阴云,双目赤红,眸光阴翳
“你找死”,方才那副经验老道的训犬师逗弄笼中恶犬的浑不在意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像露出尖利爪牙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愤怒而暴戾。
容因背对他,却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啊……呃”。
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过后,容因呆滞地看着祁昼明的方向,一双眼瞪到极大,漂亮的眸子里写满惶然与不安。
半晌,她终于醒过神来,难以自控地弓起身剧烈干呕起来。
她还从未目睹过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
温热的、鲜红的血从那人身上六个黑黢黢的血洞中喷溅而出,再然后,他便被祁昼明生生拧断了喉咙,凄厉的喊叫只来得及逸出一点便被尽数堵在了喉管,整个人像一只提线木偶,脑袋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歪斜下去。
死不瞑目。
听见这边的动静,祁昼明转过身来,看了容因一眼,忽然邪邪一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察觉他的动作,容因抬起一张泪眼朦胧的脸,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噙满了生理性的泪水,眼尾泛起一层薄薄的嫣红,一副可怜巴巴的柔弱可欺模样。
就是这副模样,让祁昼明骨子里的劣根不受控制地作祟起来,浑身气血疯狂涌动,笑得肆意而疯狂。
他才在她面前站定,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激得容因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涌,却又因忌惮他的存在而努力强忍下来,不敢言语分毫。
他脸侧、脖颈、唇边还沾着滚烫的血,可脸上却挂着笑,衬得他愈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蜮。
容因想开口,请求他站远一些,可下一瞬,一只温热而又冰凉的大手贴上了她的脸颊。
她瞳孔骤缩。
是他的手。
那只方才还拧断了一人脖子的大手上沾血的地方烫得吓人,像要将她灼烧,可隔着那层粘稠的血液,他的体温冰冷,冷得沁人骨髓。
“你,我……”,容因哆嗦着开口,话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