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除了他們,還有幾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燈光曖昧暗淡,只能看清身邊人的臉,點歌台和撞球桌那邊並沒有人,大家都集中在這一塊坐著,桌上的水果也沒有吃。
溫安寧進來之前,就看到他們保持現在的姿勢了。
陳柏意自己坐在一側,剩下的人擠在一側,從司寒進來以後,這群人的頭更低,像極了待宰的鵪鶉。
「人都在這了,樓下的人要我現在打發了嗎?」陳柏意問道。
司寒搖搖頭:「不用,會有人處理。」
他的眸子從包廂內掃過,語氣很是平靜:「我把諸位喊來,只有一個問題要問。」
「您說,您說。」
「司總,您請問……」
司寒:「當年呂丙坤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一夜之間被人針對。」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溫安寧的眼皮一跳,剛好服務員送來了喝的,他拿了一杯果汁,也沒喝,就這麼抱著放在膝蓋上,低頭盯著橙色的液體發呆。
「司總,您說的可是呂家的上一任掌權人?」
「我印象中,他雖然脾氣不怎麼好,但是在商言商,他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也沒聽說他得罪過人啊。」
最邊上的小平頭也跟著附和:「您要是說跟誰有過口角之爭,那可能多了,他就是一張嘴得罪人,但若是能鬧到被人斷資金鍊的事,那還真沒有,再說了……」
小平頭說到這,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怎麼開口。
司寒淡漠的眸子掃過來,他頂著壓力,訕訕的說道:「再說,能一夜之間斷人資金鍊的,除了司氏好像也沒其他企業了。」
說完,他飛快的低頭,整個人恨不得縮到沙發下面去。
司寒倒是沒有故意針對的意思,他漂亮的眸子眯起,裡面多了幾分思考:「這倒也是。」
像是呂家這種企業,跟銀行有良好的合作關係,要讓斷他們的資金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偏偏當年有人做到了,而且做了後這幾年對方還消失了。
十年間,南城並無興企業出來。
司寒屈指在腿上敲了兩下,深邃的五官上一片嚴肅。
雖然不知道今晚的目的是什麼,但溫安寧直覺不太好,而且他十年前是見過呂丙坤的。只是他不認為,當時那一次普通的見面,能讓對方破產,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但當年的事不好說,所以他戰戰兢兢的聽著,沒敢多問。
「安寧,你說呢?」司寒突然喊了他一聲,接著無奈又寵溺的嘆了口氣:「怎麼這麼不乖呢,出門還走神。」
「我沒……」
「沒什麼?沒走神?那你說我問了什麼。」
溫安寧不說話了,他確實沒聽到司寒問了什麼。
司寒重複了一遍問題:「剛有人說,十年前在呂家像是見過你,我說對方看錯了,安寧你怎麼可能會去呂家呢。」
溫安寧脊背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他努力維持鎮定,「我怎麼可能接觸到有錢人。」
他記得自己當時的人設是貧窮的男大,即將畢業找工作中。
司寒笑意更深:「是啊,你怎麼會認識呂家人呢。」
剩下的時間,司寒並未再說其他事,幾個中年人問完問題後就走了,包廂內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陳柏意等人都走了後,起身自己去打撞球了,他就像是過來玩的一樣,說了幾句話敘敘舊,也沒什麼事。
溫安寧本來也想起身,但他被司寒壓著胳膊,動都動不了。
「溫秘書,你說我要不要繼續查下去?」司寒湊過來把玩著溫安寧的手指,「我現在怎麼著也算是呂氏的控股人了,關心一下公司業務也是應該的。」
溫安寧不太懂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但他不想讓司寒知道自己見過呂家人這點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小秘書,」溫安寧搖搖頭:「或許,我應該問問助理姐姐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說完他的下巴被司寒挑起,兩個人再次湊到一起,彼時的眼中只能看到對方。
溫安寧有一雙世界上最乾淨的眼睛,他是不會說謊的。
兩個人對視片刻,司寒突然鬆手,「隨便。」
「打球嗎?」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問道。
溫安寧沒打過撞球,或者說他從沒打過任何一種球。
他這個人,是不會多想的,所以立刻忘了剛剛的小插曲,拉著司寒的手站起來,高高興興的往撞球桌那邊走去。
陳柏意已經自己打完了一局,他身材比之司寒略瘦,但絕不是那種纖瘦,他彎腰瞄準母球時身體下壓,露出姣好的腰臀線條。
溫安寧多看了兩眼,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又在腰上捏了兩下,這兩天吃的有點多,外加冬季天冷運動量小,他的腰腹肉鬆了,一捏居然有小軟肉!
「喜歡?讓寒哥教你,」陳柏意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笑著開口,說話間他打出了一個十分漂亮的開場。
溫安寧:「我是覺得你打球時的姿勢很帥。」
「呵呵,」司寒突然不怎麼友好的笑了兩聲,他給自己的球桿上剛剛抹完滑石粉。
司寒站在溫安寧的右手邊,他把球桿固定在食指和拇指之間的V形槽里,身體下壓,脊背挺直腰微微下陷,這個姿勢讓他的臀腿線條極其漂亮。
溫安寧是見過司寒只穿一條內褲時的樣子的,那會兒的司寒腿上無一絲贅肉,雙腿肌肉緊實飽滿,現在這具爆發力極強的軀體上套了一層文明的衣服,不僅沒掩飾住他的缺點,反而給人一種,想要狠狠扒了他衣服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