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这些年的政绩来看,不出意外,定能升迁。
有这样的家世做靠山,查起当年旧案,肯定比她单打独斗来得事半功倍。
沈舒正在盘算自己该从何处入手,门外就响起郭嬷嬷的声音:“大姑娘,夫人打老奴来取药。”
沈舒示意明玉放人进来。
郭嬷嬷可能是被许氏训过,这次进屋后态度十分客气,给沈舒行礼后,问:“不知药材可准备好了?”
沈舒不紧不慢说:“嬷嬷也看到了,我屋里如今只有明玉一人可用,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屋子都没收拾完,哪里有功夫去做旁的事,等我屋里一收拾完,立刻就叫她出去抓药。”
郭嬷嬷赔笑道:“都是老奴的错,之前夫人就交代过,让老奴给姑娘把下人配齐了,老奴上了年纪,竟混给忘了,当真该死,这就去给姑娘安排。”
“安排就不必了。”沈舒摇头道,“永州府到底不比老家,父亲当初上任时,拢共才带过来那么几家子下人,根本不够分的。倒不如直接找个人牙子来,我买两个人随便用用就是了。”
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子前途性命都捏在许氏手里,这样的人沈舒如何敢用?
倒不如现买几个回来,好歹安心。
事不会做可以教,人心歪了却很难再掰回来。
府里添人这么大的事儿,郭嬷嬷不敢随意做主,不得不去回禀许氏。
许氏气得摔了手里的斗彩茶盅,怒道:“小蹄子,这是用药方拿捏我呢!你叫人跟着明玉,我倒要看看她抓回来什么药!”
明玉拿着沈舒给她列的单子直奔寿安堂抓药,过了许久才提着大包小包出来。
一路跟着明玉的官差立刻闪身进了药铺,拿起腰牌往柜台上一放,问:“刚才那个小丫头都抓了什么药,每种药抓了多少,还记得么!”
药童一看是府衙的腰牌,不敢怠慢,好在他记性好,摊开纸,很快就把明玉要的三十几味药并重量都写得清清楚楚。
官差虽然不懂医理,却也觉得这么多药有点蹊跷,再三跟掌柜确认无误之后,才道:“照着这个一模一样抓一遍给我。”
将药送回沈府的时候,宫立华已经在花厅候着了,一包包打开看过药材之后,不免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沈夫人,这些药材,绝不可能是同一副药,该不会是药铺的伙计弄错了吧?”
许氏其实早就想到了,沈舒既然不给自己药方,抓药的时候不可能没有防备。
但听得宫立华这样说,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日处处被沈舒牵着鼻子走,实在太憋屈了。
自打嫁入沈家,她还没受过这样的气。
郭嬷嬷小心翼翼问:“夫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还问什么如何是好,你说该如何是好?”许氏满腔怒火都冲着郭嬷嬷去了,“去找人牙子,她要买几个就给她买几个!”
人牙子前脚被领进双棠院,后脚明玉就提着食盒,送来大半碗黑黝黝的汤药。
“姑娘说了,这药每日两剂,晚上奴婢再来送药!”
许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沈舒晚上又会有什么的要求。
这一两剂也不知要吃多久,回回这样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