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都羞红了,最后还是在左安礼的攻势中败下阵来,小声道:“那、就给你亲一下好了,亲完你就一定要回去了啊!”
左安礼眼睛一亮,仿佛啃到了肉骨头的大狗,亲一下,可没说亲多久。
青奴主动邀请,那么他就不客气地采撷了。
最终已白谨被亲得气喘吁吁,大脑都差点缺氧而告终,他揉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唇,疼得轻嘶。
不免想到明日成亲的景象,天还未亮那些亲戚长辈就得过来说悄悄话,还请了专门的人洁面、梳洗打扮。
这嘴一看就奇奇怪怪的,白谨又羞又恼,气呼呼地让他赶紧走。
左安礼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占够了便宜就赶紧翻墙离开。
白谨目送他离去,忽地想起自己在柳城的时候学翻墙术,还想着以后要是有夫人,惹人生气了可以随时翻墙求饶。
万万没想到,这技艺倒还用在他身上,不得不亲身体验一下了。
白谨气得牙痒痒,又拿年下的小郎君毫无办法。
*
天刚露出鱼肚白,四周朦朦胧胧,就像铺了一层灰白的布。
白谨让大娘们从被褥里给挖了出来,他还睡得迷迷糊糊,眼眸惺忪朦胧,一张微烫的帕子就糊到了他的脸上。
接下来就是利落地开面、修眉。
白谨整个人就像只布娃娃一样被人摆弄,得知不论是他还是左安礼都有这一遭后,心里对他们的同情抵达顶点。
其实大娘看出了他的桀骜,是专门这么说来哄他的,哪有夫君绞面的道理。
这开面呀,是专门让那些哥儿女子来做的,用五色棉纱线绞去脸上汗毛,弄过之后皮肤白嫩顺滑许多,夫君摸起来都爱不释手,小日子定会过得恩爱有加。
白谨现在脑中浑浑噩噩,一团浆糊,否则怎么也能看出大娘是在骗他。
最后这群人居然还要把他塞进浴汤里洗个花瓣澡!
白谨一直都遵守着男女有别这个理,哪怕她们压根就不把小哥儿当男子看待,他就是誓死不从。
最后大娘们也拿他没办法了,就让白谨一个人进去,嘱托他定要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搓洗干净。
白谨只穿了一件中衣就出来了,因为婚服挂在外面,它是绛红色的锦衣,边缘都绣有金色丝线花纹,精致又美观。
喜娘赶紧过来,行云流水地给他穿衣,又有人过来用毛巾绞干他的头,为他戴上玉冠束好。
忙活了大半天,这时辰就渐渐流逝了,只听得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孩子们稚嫩的兴奋呼喊:
“新郎官来啦!”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啦!”
“哇,还有糖吃!”
白谨的心猛地跳动起来,手心不由自主地冒汗,他莫名的紧张,胆怯地想要逃避。
张氏红了眼圈,握紧他的手,依依不舍道:“青奴……”
“左少爷他是个好人,你们成婚后可不要像现在这样还耍小性子,之后可就是大人了。”她的嗓音微微颤,能听出来相当的不舍之情,“若是今后他变了心,你也无须畏惧,娘亲永远都支持你。”
“娘亲……”白谨眼睛也红了。
喜娘“哎哟”一声,“大好的日子怎么能哭哭啼啼呢,呸呸呸,怎么能说不吉利的事,小两口未来的日子必定是举案齐眉,和和美美的。月老莫怪、莫怪,他们这是喜极而泣。”
张氏赶紧擦擦眼泪,拍了拍白谨的手背,柔声细语道:“去吧,晚了姑爷就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