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悯的猜测使程小五的心中一紧,他开始反刺,“公主有闲心去关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昨日里你不是被皇帝禁足了吗?若是让皇帝知道您出现在这里,他会如何?”
“你!”钰悯被戳到痛处,情绪激动。不过瞧着身旁这华丽的马车,她勾起嘴角,直接快步上前,准备掀开车帘。
程小五立刻上前阻拦。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人?”
钰悯见程小五紧张地拦着她,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想,肯定了大半。
周溢之昨天自己逃了出去,想要出宫必须得有令牌,周溢之自己出不了宫,所以就一定还在宫中,但是他又搜遍了宫中各个大大小小的宫殿,并无踪影,因此,周溢之很有可能被程小五藏了起来。
而今早,他听说昨日里程小五夜晚去求了北域王,想要离宫,这才匆匆赶来。
这程小五昨日里非要留在皇宫查找周溢之的消息,怎么会突然就要离开皇宫?肯定是已经找到了周溢之。
而眼下最有可能的就是周溢之正藏在马车中,他们两人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皇宫。
自觉洞察一切的钰悯,心中惊喜。她笑道:“从小到大,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如若先前念着救命之恩,我还想让他当我的驸马,但是现在,我就是想拆散你们,不是自许情深义重吗,不是宁愿死也不签下和离书吗,那我倒要看看,在生死的选择下,你们还有没有这样的情谊?”
说着,钰悯就一把推开程小五,要一探马车内的究竟。
程小五自然是不肯,两人推拉起来。
争执中,程小五手臂的伤口裂开,钰悯自然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虽然程小五是个哥儿,但他人高马大,力气总归是比女子大的。
并且程小五心中早就对钰悯不满已久,眼下更是直接扯乱了她的发簪,拽着她的头发。
钰悯被程小五一把推倒在地,怒不可遏,大声对着一旁的婢女们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给我按着他吗!来人,快点给我把马车打开。”
婢女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有动作,因为公主和北域王子都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
上头打架,底下遭殃。昨日里,小嫣被拖出去杖毙的事情还流传在这些婢女们耳中,所以此刻,谁也不敢先行有所动作。
钰悯跌坐在地上,看着此时身旁一动不动的奴仆们,气得心肝都疼,她大喊着:“贱婢,现在本宫说话,你们也不听了是吧?回去就通通杖毙!”
这时,被威胁了的婢女们不得已,只得上前,一些人阻拦住程小五,另一婢女上前掀开马车车帘。
程小五怒目而视,心中担忧,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帘子被掀开。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马车中空荡荡的,只有程小五放在一旁的行李,其余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异常惊愕,可要数最不能接受的就得是钰悯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马车,不可置信地爬起来,大喊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程小五看着这一幕,心中然,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钰悯疯疯癫癫,“不对,周溢之一定是在殿中,对,一定是在殿中,来人给我去搜。”她依旧不死心。
“我看谁敢!”
听到消息赶来的颜风月看见这一幕,目眦欲裂,怒喝道。
又一次!
又一次在她的眼皮底下被挑衅,这个钰悯真的是不知死活。
颜风月带来的侍女们,把在这里做乱的婢女们全部拿下。
她嫌恶地瞪着眼前猖狂的钰悯,直接让人去请了钰武帝。
“钰悯公主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啊,在禁足期间跑到我北域世子的宫殿来行凶,你是真的不把你的父王放在眼里。”
钰悯此时有些慌张,辩驳道:“我没有,你可别胡说。”
两人争执间,钰武帝来到了此处。
钰武帝瞧见在此处的钰悯,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对于钰悯敢私自违抗他的命令,也感到很生气,当即冷下脸来。
而颜风月此时更是出言讽刺道:“钰武帝,你的好女儿可真的是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啊,还在禁足期间就跑到我儿子的寝宫来撒野,是你钰悯不把我北域放在眼里,还是说你整个钰国都瞧不上我们北域,竟敢如此肆意妄为欺辱我们!如果是这样,我看通商之事还是算了吧。”
听闻这话,钰武帝可着实是心中一紧,连忙打着哈哈笑道:“北域王误会了,怎么如此!钰国是诚心相邀您前来做客的。钰悯此事是朕管教无方,来人,还不快把公主带下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父皇!”
钰悯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在钰武帝的眼神逼迫下,呐呐闭了嘴,被钰武帝的手下压着回了寝宫。
颜风月心中冷笑,又是禁足吗?那有何用!她逼迫道:“既然钰武帝这么看得起我们北域,那不如结秦晋之好,我北域有一位英勇善战的大将军,尚无婚配,不知,钰武帝意下如何呀?”
颜风月没有说的是,那位将军已经年事已高,是个喜欢虐待小妾好色之徒,早些年,被人揭露恶性,早已被颜风月除去了官职。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因此在颜风月提出这一建议时,钰武帝并未直接答应下来。
见钰武帝并未使下决心,颜风月笑着又道:“这位大将军为我们北域征战多年,战功赫赫,如果能娶到钰国这位尊贵的钰悯公主,那么我愿意让出商道的一层利益,以此来表现诚意,如何?”
如若说本来钰武帝还有些犹豫,不舍得将女儿嫁去如此偏远的北域地区,那么此时在这一层利益的加持下,钰武帝当即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