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溢之的这番话令在场的大多数人开始思考,是啊,他没有理由这么做的啊,这不是自砸招牌嘛。
县令似乎觉得周溢之说得也有些道理,挥挥手,让压制住周溢之的人离开。
周溢之得以起身,又继续道:“所以,下毒之人一定另有其人,还有,我的夫郎不见了,他若是自己离开,一定会告知我,所以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险。说不定就是看见下毒之人,结果被人绑架,这才消失不见啊!”
县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这一切都是你空口白牙一张嘴,你可有何证据?”
“证据就是我夫郎不见了,但是没有人看见他离开刘家,而我在后门却发现了似有推车离开的痕迹。
方才在后院,我问了看守后门的小厮,他说,今日使用推车的只有府上临时招来帮忙运送泔水的人,大人,我觉得此人十分有嫌疑,我夫郎不会凭空消失,有条件神不知鬼不觉把人运走的,只有这一处!”
听到这里,刘茂立即找来小厮,询问道:“今天找的是谁运泔水的?”
小厮诚惶诚恐,“是林家父子。”
周溢之不知道林家父子是谁,听见人群中有人说是那经常闹事的人,周溢之这才想起,这三人也去他家闹过事。
于是,这一切的猜想就更加合理。
“大人,这三人前段时间去我的铺子闹事,被我赶走,一定是怀恨在心,以此报复,还绑走我的夫郎,大人,您去他家一搜便知。”
县令犹豫不定,毕竟这一切都只是周溢之的猜测,凭空去抓人,似乎不太合情理,而且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否是你夫郎下毒,然后畏罪潜逃了?”
“大人,冤枉啊,我夫郎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周溢之看出县令的犹豫,心中着急,“大人,就算他们与这个下毒的案子无关,但是我夫郎的消失一定与他们有关,求大人前去搜查,人命关天啊!如若大人还是怀疑,那等找到我夫郎不就可以问清楚了?”
刘茂瞧着周溢之着急的模样,心中感动,加以劝说:“是啊,大人,程小五的失踪也需要调查,说不定真的在林家,大人找到失踪的程小五,再定罪不迟,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虞鹂站在人群中,此时也走上前道:“大人,我相信程小五不会是下毒之人,他消失不见,极大可能被人绑走,大人菩萨心肠,定是救人要紧。”
见众人都这样说,县令轻咳一声,“好,那就去林家一探究竟。”
“是。”衙门的人跟上县令的步伐离开,周溢之自然也是被带上。
虞鹂担忧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虞郎中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林家,周溢之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去,被县令拦住,一旁的衙役在县令的示意下,上前敲门。
敲门声响起,在院子中的林家父子顿时停住了动作,林堂额头上的汗水滑落,他面色凝重,对着林学和林业二人说道:“快点把坑埋起来。”
院子里,挖了一个一米长的大坑,此时,三人正在努力把坑填平。
林堂平复着呼吸,朝门外喊道:“谁啊?”
林学和林业二人不敢停下动作,迅速地填着坑。
门外,衙役回道:“县衙查案,快开门。”
闻言,林堂父子三人瞬间变了脸色,林学拿着铁锹的手颤抖着询问:“爹,怎么办?”
林堂此刻也没了法子,慌乱下,他扔下铁锹,对着儿子说道:“走,现在就从后门走。”
林学和林业二人慌乱不已,当即就跑去屋内拿上值钱的东西。
林堂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拿什么银子,现在就跑。”就拽着两个儿子的胳膊,准备从后门逃走。
门却被砰地一声撞开了。
原来是县令见里面的人不说话,在周溢之强烈要求下,让人把门撞开。
门打开,瞧见的就是林堂三人想要从后门离开,衙役们立刻跑上前抓人,“不许跑!”
林堂三人忙不迭地想要逃离,但是衙役们训练有素,抓住了想要逃跑的三人。
三人被押送到县令身前,而周溢之在瞧见院内的大坑时,手脚发软,抓着林堂的脖子发狠问道:“程小五呢?”
林学和林业此时跟个鹌鹑似的,不敢言语,瑟瑟发抖。
而林堂眼见事情败露,争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着县令说道:
“大人,我坦白,程小五他不知廉耻勾引我儿子,我儿子哪里看得上他,当即就拒绝了他,结果他恼羞成怒,对我儿子大打出手,我儿子自保之下失手杀了他,大人,我们不是故意的啊!”
听见这话的周溢之目眦欲裂,“你放屁!”一拳打上林堂的可恶的嘴脸。
衙役们上前阻拦,周溢之被拉开。
县令闻言皱着眉头,哪里还不晓得坑里埋的是什么,当即让衙役去坑里把程小五的尸体挖上来。
周溢之看着这一幕,心头剧痛,忍不住落下泪来。
早上还好好的,就那么一会功夫,小五他就,他就……
林堂瞧见他们去挖坑,解释道:“大人,坑里没有人。”
听见这话,周溢之抬起头,心中刚燃起一丝希望,就听林堂继续道:
“那人在柴房呢,我们本来准备就地掩埋,但是途中我们想明白了,这件事完全就是那贱人的问题,我们是不是故意的,正打算去自首,大人你们就来了。”
林堂说着这话丝毫不心虚,毕竟人已经死了,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