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前天开始,舒霓已经能够自理,但这男人似乎对此上了瘾,不断地追着她喂食。
不是她自恋,严隽辞这两天的反常,总让她觉得,这男人对占有自己的执念又加深了几分。
那目光赤裸裸的,想把她一口吞掉似的。
难道是她的戏演得太过,他就是喜欢那种弱美惨的女生?
又或是,他于心有愧,打算以身相许?
然而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猜想。她觉得自己疯了,伤患在后肩,怎么出现问题的却是脑子呢?
在他幽深的注视下,舒霓觉得头皮麻:“我自己吃。”
严隽辞表情未变,只说:“张嘴。”
不管在任何时候,他还是强势得过分。
舒霓别开脸嘟囔,以嗔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把我当小猫小狗了吗?有这爱心咋不去当饲养员!”
音量虽小,严隽辞还是听见了,他淡声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小猫小狗比你听话得多。”
舒霓鼓了鼓腮帮子,没好气地说:“这次又不是我的错,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闻言,严隽辞倒放下了勺子,颇为郑重地说:“生这样的意外,确实是我疏于防范。回国以后,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倒忘了这边刀光剑影的生活。”
在这个枪械持有合法化的国度,生枪战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然而真被自己碰上了,舒霓又觉得实在倒霉透顶。
舒霓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低声说:“不怪你,是意外。”
把碗搁回床头柜,严隽辞继续说:“给我一点时间,这一枪不会让你白挨。”
他说得轻巧,但舒霓还是被话中的寒意震慑住了。
她抿着唇,不敢想象东窗事的时候,这男人会怎么对付自己。
可能会像现在这般,召集千军万马,不论她躲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人抓回来报复折磨。
察觉她的脸色有异,严隽辞以为她为伤疤惆怅,于是向她保证:“你肩上的疤,我也会负责。”
舒霓沉浸在自己构想的恐慌中,下意识问:“哦,帮我找最好的整容医生吗?”
严隽辞没有回答。
这时保镖敲门进来,把一个袋子交到他手上。
他把东西拿出来,是一台新手机。
舒霓眼睛亮。
其实她醒来就找自己的手机,不过严隽辞以看手机伤神为由,霸道地要求她静心休养。
苦苦煎熬这么久,她终于要结束这没有通讯的原始时代了!
看出她的渴望,严隽辞就把手机递给她:“你的手机屏幕摔坏了,换一台新的。”
将用户识别卡从旧手机取出,他叮嘱:“最多玩半个小时就得休息,我会让护士盯着你。”
虽然数据传输有点麻烦,但舒霓还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有分寸的。”
“对了,”严隽辞告诉她,“一个叫舒霖的人给你打过电话,她就是你的孪生姐姐?”
舒霓的心倏地往下沉,若非事关重大,她们很少直接通电话。她藏起情绪,尽量装作无意地问:“嗯,她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