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里?”琨哥跟在阿远的身后,第三次绕过一个相同的路口。
“琨哥,”阿远额头冒汗,“这个你可真的不能怪我,我都是N年前来过西城区了。谁知道这里的房子都长得一个样啊?一点设计都没有。”
琨哥看了一眼阿远,真是个孩子啊。他跟阿远是邻居,两人都住在东城区,父亲都是军人,都在战场上牺牲了,阿远还有一位母亲,而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好在父亲牺牲前是高级机修师,所以抚慰金的金额也颇为可观,他才能衣食无忧地活到现在。但是他不能总这样没滋没味地活下去,人总得有个盼头不是吗?正胡思乱想着,忽听到阿远喊了一声,“对,就是这里。”
琨哥抬头看看前面,普通的西城区公寓,只是后面多了一排工房,很容易被人忽视掉。
“听说宁海的父亲当年挺牛的,只是后来腿受伤了,退役了。他父亲教了他不少东西,西城区这边的人都挺服他的。”
琨哥不愿意听阿远唠叨这些谁都知道的消息,冲他扬扬下巴,“快去敲门。”
“公寓?还是工房?”阿远问他。
“当然是工房,他既然准备要参加决赛,肯定得准备机甲,你觉得这会他会在哪里?”琨哥好笑地看着他。
阿远做个鬼脸,忙跑过去,敲敲工房的门。
应声来开门的当然是万能小跑腿胖子匡
真,他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俩,“你是东城区阿琨?”
“叫琨哥。”阿远跟班意识相当强。
胖子嗤笑一声,觉得阿远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你们大晚上过来,就是让我喊一声琨哥?”
眼看阿远跟胖子就要杠上了,琨哥有点头疼,赶紧把这两位分开,“我是李琨,我来找宁海。”
胖子扭头就喊了一句,“海哥,有人找。”天知道,他从来都是小宁小宁地喊,可是输人不输阵,自家台子自己搭。
宁海从机甲的腿部跳了下来,他跟元菂正在赶工腿部的调试。
“谁找我?”宁海摘下护目镜,来到门口,划拉开正在跟门外的阿远互彪气势的胖子,“是你?李琨?我没喊错吧?”
“是我,可以进来吗?”
宁海不但没有大方地让出道来,反而把门关地小了些,“你有什么事?来帮姓王的打听消息?”
“不,”李琨镇定地说,“我想跟你组队。这次个人赛里,我跟阿远已经被袁七淘汰了,所以按照你的水平,能进前二十还是有希望的。如果万一不行,我跟阿远可以跟你组队,尝试争取团队赛的前二十名,这样你就有机会进入到决赛了。”
李琨扫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胖子,他仔细又想了一下,他没说错话啊。
宁海想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刚从王家出来,他让我很不爽,所以我要出气。”李琨很直接。
宁海一想就知道是怎
么回事,他伸出手来,跟李琨紧紧一握,“欢迎。”
胖子这才让开一点地方,让他们进来,然后把门立刻给关上了。
“里面有什么啊?你这么紧张!”阿远一脸疑惑,伸头仔细看了一圈,就看见一具机甲站立在那里,高亮的照明灯从周围集中打在机甲的方向,分毫毕现。
噗……阿远笑了出来,他怕自己看错了,特意夸张地揉了揉眼睛,走近了些,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你们这么紧张的,不会就是这么一堆破烂吧!”
宁海对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回到了机甲跟前,带上了护目镜,拿起一块机甲腿部的连动装置,放上电动臂,上升送入指定的位置。然后他对宁海说,“你随便看看,我们的机甲还在赶工,来不及招待你们。”然后顺着工作台支架,爬进了机甲的腿部。
李琨示意他随便,这样他反而能更自在地观察这具机甲。
这具机甲真的是很难看,阿远说地没有错,用一堆破烂来形容它一点都不过分,机甲的表面到处是焊接的痕迹,从某些部位还能看到悬浮车的logo,很容易识别它原来是从什么地方被拆下来的。两条腿还不一样粗细,真是难看的要命。
但对于机甲来说,外观其实是最不重要的,这具机甲到底怎么样?
机甲里面有人喊了一声,“再拿两条7号线经的线给我。”
胖子忙高声应了一声,在旁边快堆成
小山的材料里挑出了两根线。
李琨一伸手,“我帮你送进去吧。”
“好啊。”胖子觉得李琨很有眼色,这顺着扶手爬上爬下也很累人的,有人免费跑腿,他乐不得的。
李琨顺着附上往机甲的上方爬,一边爬一边观察,越看越心惊。他的父亲是高级机修师,他当然看过真正的战争机甲,而且他还自修过机甲方面的知识,没想到,宁海这么厉害,用一堆破烂就能拼出一台机甲,这要不是他亲眼见了,打死他都不会信的。
前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线。”
“给。”他忙把线递给那人,那人隐在操作仓的后面,李琨完全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只觉得他的声音挺好听的。
“我叫李琨,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