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不愉快在系统吃味的话语中烟消云散,阮芜抬手揪起那坨白团生物的后颈。
“啧,怎么变色了?这个颜色丑死了。”
刚刚还喜欢满眼白的人似乎不见了。
小黑委屈巴巴地抖了抖身子,将身上沾着雪抖落下来,刚开始抖落一两秒,就被自家主人毫不留情扔了下来。
咯噔一声。
雪地瞬间炸开一朵雪白的花浪,浪花中间的猫掉进去,身上的雪随着动作四散而开,露出里层最纯粹的黑。
“这样顺眼多了。”
阮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拢紧宽大的羽绒服,大步离开。
黑猫反应过来,从雪地一翻身,怂唧唧地跟上去。
医院清晨的大院里,除了满眼的白,便是这么一幅场景,像是随着冬雪降临的一幅画。
后面一只猫,前面一个人。
蓦地,倒是前面的人率先停下脚步,站在大院中间远远看向三号病房楼五楼一眼。
眼神之犀利冰冷与那张脸完美融合,宛若最圣洁的神明。心怀不轨的信徒却在自私阴暗地酝酿将神明拉下神座的心思。
这时,病房五楼。
“樾言,你在看什么?”
说话的人是季沫沫,语气温柔充满母性光辉。
紧接着,房间弥漫开一道轻蔑而恶意横生的嗤笑。
“怎么,你真以为嫁给我爸就能管住我了。”闻樾言说着,视线从窗外转移到房间内,完美到雕刻般的脸上布满阴沉。
毫无攻击性的长相在此刻充满威压,令季沫沫喘
不上气。
“樾言,我只是在关心你……”季沫沫低眉顺眼,语气格外失落,然而话未完就被闻樾言打断。
“别搞笑了,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不配跟我提关心,要不是我爸威胁我非让我过来,我根本不会过来,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他字字诛心,话语如刀狠狠插进季沫沫的心脏,将对方的自尊踩到地上,甚至还要踩上几脚吐几口唾沫星子。
季沫沫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印象中对自己小心翼翼喜欢着的男孩会露出这么恶毒的嘴脸。
“樾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不清楚我的情况,根本不懂我的苦衷,我的生活里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边轻松惬意,你年纪还小,不理解我的立场,但你不可以这么说我…不管怎么说,现在我都是你的家人……”
与此同时,窗户的哗啦声响起,完全盖过了季沫沫后面的声音。
“病房的味道太难闻了,我打开窗透透气,看你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问题,学校还有事我就先离开了。
对了……今天下午我爸会专门赶过来一趟,。”
打转的泪水生生阻断在季沫沫下眼睑,她眸光一沉。
闻樾言这个举动,就是在无声地警告她,和她划清界限。
或者说是完全不想要把她当成家人,让她端正自己的位置。
这还不是让她最打脸的,更打脸的还有——
闻樾言离开病房的最后一刻,冷不丁开口。
“季沫沫,我不
管你之前什么想法,但现在你现在已经成为闻家的一员,那就不要做一些蠢事,更不要说什么惺惺作态的假话,太让人恶心了。”
说完,闻樾言离开,只留下季沫沫一个人在病房中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