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去查那处院子两至三年前,在何人手中。”虞兰川身形未动。
“是。”
尹之正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到半柱香,便见秦景云来报:“虞大人,查到了。”
他将文书递给虞兰川。
后者翻开,一目十行地看下来,目光钉在一个名字上。
严才!
若他没记错,那似乎是丁向案凶手的丈夫。
虞兰川当机立断,立刻遣官差去抓捕,却未曾想扑了个空。
院落尚在,人已不知去向。
严才的妻子只道他是今日一早离开的金陵,说是去与人谈生意,此后便未回来。
尹之正听闻,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却落入了虞兰川眼中。
“这么巧?”虞兰川笑着望向尹之正:“尹大人可知他去了何处?”
刚松下来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尹之正讪笑道:“大人与下官开什么顽笑,便是他妻子都不知他去了何处,下官又如何得知?”
“如此说来,也甚是有理。”
尹之正闻言又干笑了两声,随后便避开了虞兰川的视线。
“搜查令,全城搜捕。”虞兰川转过视线,淡声道:“遣人去城门盘问值守的官差,严才可有出城。”
秦景云立刻领着衙役离去。
“尹大人,你说这严才会去何处呢?”虞兰川背着手,似在与之闲谈。
“下官不知。”
“通关都有路引,一查便能知晓,尹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自然。”尹之正抬手拭了下额上的汗,而虞兰川不再看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官舍。
丽娘做了满桌的菜肴,容昭却毫无胃口。
她执着箸,半晌没有落下。
玄青色的衣袍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容昭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在我面前,不高兴的话,是可以不笑的。”明砚舟低声道。
容昭在听清的一瞬间便红了眼眶。
那道身影在她对面落座。
他叹了口气:“你做的已是极好,为自己正名,还阿川公道,世上的许多男子都不具备你一半的勇气。”
容昭有些哽咽:“我不知道阿川他……”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若我知道,在他尚未离去之时,定会多予他些善意。”
明砚舟一瞬间便温和了眉眼,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指腹揩过她的泪。
滚烫的泪珠似乎灼穿了他的魂体,他感觉浑身一震。
容昭不觉有他,只扯过他的袖子又掖了掖脸上的泪。
明砚舟望着本就染着她的血,此刻又染上她的泪的半幅袖子,一时有些愕然。
容昭似是哭累了,心中的压抑少了些许,思绪也清明了些。
她眼眶红透,方一抬眼便看到明砚舟缓缓收回的手。
那指骨白皙修长,可袖口处却浸湿了一片。
想起方才自己做的事,她一时红了脸颊:“我…我会赔与你的。”
明砚舟听清后顿时弯了眉眼,他低声道:“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