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金一跟卷福比起来显得很像个只知道吃甜馅饼的邻家少年,但从小到大黑皮的一切丰功伟绩它都看在眼里,黑皮早已成为金一的行为楷模,它想超越父亲的决心从来不比其它狮子弱。金一也想独自掌管一个族群拥有自己的领地,拥有自己成群结队的妻子,抚育自己的下一代,只不过现在它还太小,这种想法还不强烈。
其实在动物世界中,狮子的父子关系非常微妙,比起尊卑关系,它们更像是兄弟。
并且它们的关系也很容易出现裂痕,因为随着年轻雄狮的长大成熟,它们会更想要独当一面,甚至威胁到狮王的地位。
所以当狮王觉得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狮王地位产生威胁时,就会把它们赶出去。这些年轻的雄狮有的自寻领地,有的组成新的雄狮族群,它们等待自己成为狮王,或挑战其他狮王。这样的故事在雄狮的一生中如此循环着。
看似有些残酷的父子亲情,实际上正是维系草原狮生存繁衍的必要手段,只有草原上建立的狮群越来越多,它们才能够相互平衡,实现狮子种族的发展,并且避免严重的近亲相交。
有些狮群因为领地限制只能近亲繁殖,最后导致狮子的后代越来越弱,不光战斗力下降,还对各种疾病毫无抵抗能力。
狮子们没有像人类居所那么优越的环境,它们看似强大,在自然面前却没有维系亲情的力量,所以它们只能物竞天择。
黑皮现在还保持着良好的战斗力,金一和卷福也都看似不会对它产生威胁,所以黑皮不会驱逐它们。并且黑皮会在最后能跟金一相处的时间里教会它一切,这是它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以及最后能给予自己孩子的东西。
望着黑皮走远,凯勒与洛基终于能从大树上下来。跟小斑点相比,它们连下树也慢吞吞的,老早就从树上跳下来了的斑点一直坐在树下边舔着自己爪子边等着他们,不时转头瞟瞟黑皮消失的方向,看样子心有余悸。
下了大树取完油桶,洛基去灌汽油,凯勒边在一边照看辛巴与森蒂边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因为斑点呆在周围,所以凯勒不得不将辛巴抱进怀中,毕竟花豹对于狮子是天生带有敌意的,她不能冒这个险让辛巴和森蒂享受呆在地上的同等的待遇。明显辛巴也赞成凯勒这个决定,虽然长大后它更喜欢在草原上跑动,但这次却老老实实呆在凯勒怀中,非要让凯勒将它再抱紧一点才能获得安全感。
森蒂此时正在和斑点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斑点有个爱好,它老是喜欢将森蒂拨拉倒再等待它站起来,然后再将森蒂这个小不点弄倒……
森蒂发飙了,它跑过去咬住小斑点的爪子,头部边咬边甩啊甩,虽然对森蒂来说,这已经是她和伙伴玩耍时用过最有力道的一次攻击,但对于小斑点来说还是不痛不痒。
在森蒂咬得尽兴时,小斑点抬起爪子一甩,森蒂又倒了,简直一招制敌。
不过这次在森蒂摔了个脚朝天后,斑点过去舔了它的肚皮,并用鼻子拱了拱它的下巴。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没有人比斑点更活学活用。
不过因为小斑点示好的举动,这次老少之战正式结束,并变成了一场温存的动物顺毛大戏。
它们用鼻子记住了对方的味道,并互相为对方清洁身体,像是在做无声的告别。
终于,将森蒂舔了个遍后,斑点转身便钻进了前方那片无边无际的枯林,在奔跑的时候,它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辛巴这时才在凯勒怀里乱动起来,应该是想下来了。
凯勒将辛巴放下来,辛巴来到森蒂周围对着它的毛发嗅了嗅,居然也打了个喷嚏。
凯勒想,辛巴此时一定在纠结自己小伙伴的身上为什么要有该死的花豹的味道。
而刚刚走开的斑点,它也一定是在森蒂身上嗅到了狮子的味道才打喷嚏的吧。
不过即使在森蒂身上嗅到了狮子的味道也没发出攻击,森蒂与斑点的相处显然已经进入了一个让凯勒放心的状态。
因为经历了车子返程时没油的事,之后出任务的时候,凯勒和洛基在车上准备了更多的储备汽油。
转眼间已经十月份,眼看雨季也要到了,虽然目前天空中还未降落过一滴水,但生存在非洲的人类与动物都知道,干枯的万物将会再次恢复生机,它们又会得到安稳的日子与到享用不尽的粮食了。
雨季不光会使万物复苏,还是非洲农作物疯狂生长的季节,所以凯勒和洛基提前做了准备,他们去土著居民那里买了一些花生蚕豆木薯的种子,希望以后起码在素食上不用过得那么紧张。
和凯勒他们憧憬着雨季来临后小康生活的开心的状态比,铁栅栏外的黑皮它们就显然不那么乐观。
对于肉食动物来说,越到旱季快结束时生活便变得越难,草原上能吃的动物只剩下了那些年轻体壮跑得快的和不好对付的,而且就算是不好对付的猎物也时常走出它们的领地,让它们无从下手攻击。
所以黑皮它们继一次捕猎失败后已经四天没吃饭了,每天大多数时间就是对着空无一物的草原发呆。
从前嗷嗷待哺的小狮子们已经长成几个月的幼狮了,它们比从前更需要营养来支撑身体的发育,可是狮群看样子不打算进行一次远途捕猎。
因为担心那些小狮子的健康,凯勒曾隔着笼子给她的这些小邻居喂过肉,但她能给予的是有限的,小狮子们还是需要依赖它们的父母。所以在大多数时候她经过铁丝网的时候,小狮子们挤成一堆向她要肉吃,她只能给小狮子们一个无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