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过程虽然曲折,东西的卖相却是不错,奚陵接过,浅浅抿了一口。
很甜,冰莲的清香回荡在齿尖,白桁那个稀烂的厨艺,竟也能做出沁人心脾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端着碗,奚陵愣愣地出神。
他以为自己又会难过——这是连药物都压制不住的,可是奚陵惊讶地发现,没有。
他似乎是真的放下了。
在傅轩轶的那段开解以后。
奚陵扁扁嘴,忽然仰头一口闷完了整碗。
“等等,烫!嘶——”想拦没拦住,白桁叹道,“这么急做什么?”
奚陵放下碗,白皙的小脸被汤的热度熏得通红。
男人一直盯着他看,忽然凑上前,问道:“我听说你有好几个师兄师姐,是吧?”
“嗯?”
闻言,奚陵应了一声,却又立刻警惕地盯着他。
“我问你啊,你的师兄师姐里,有没有哪一个,是你特别喜欢的?”
压低了声音,白桁语调很轻,带了点循循善诱的意思。
“唔……”这个问题是奚陵没有想到的,他抓着糕点,认真地想了一下。
可是记忆里目前还只出现过三师兄四师姐和五师兄,剩下的,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奚陵纠结了一会,最终将碎碎念的三师兄和叭叭叭的五师兄通通排除,犹豫道:“四师姐吧?”
“……还有吗?”
奚陵又思索片刻,旋即,坚定地摇了摇头。
哈。
说变脸就变脸,下一刻,奚陵手上的糕点不见了,白桁就着汤给他通通吃光,道:“晚上少吃甜的,睡觉去。”
奚陵垂头,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光秃秃的盘子,茫然了好一会。
他有点气,可是糕点是白桁准备的,对方说的也好像挺有道理,憋屈地站了一会,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最终,奚陵气鼓鼓地躺到了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聊天的缘故,进入梦乡以后,他竟然还真就梦到了一点过去。
不过这个过去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低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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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现在的自己应当只有六七岁。
有微风吹过,身上密密麻麻传来细痛,小奚陵好像浑身都是伤,但他已经习惯了,并不在意,抹了把汗就继续往前。
这是个茂盛的丛林,小小的身体穿梭其中,时不时被尖锐的枝叶划出一点血水,他跑得很快,一边跑,一边不住地打量着四周,急促的喘息一声接着一声,可他不敢停,他知道,只要自己停下来,就会被那些人再次抓回去。
尽管长大以后的奚陵白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但其实,小时候的他并不是这样。
他很黑,黑黢黢的,往暗处一放,几乎连人影子都找不到。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树枝上,不知看了多久的年轻男人扔了个果子砸他,混不吝吹了个口哨:“哟,小黑娃。”
小黑娃被吓了一跳,反应迅捷地躲开,却看也没看男人一眼,脚下速度更快,磨破了的布鞋之间俨然已经渗出了鲜血。
没有得到回应,男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三两下就追上了奚陵。
这人狗得很,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追上了他还不够,还贱嗖嗖在他前头晃了两圈,随后,才开口道:“跑得这么快,是有人在后面追你?”
“咦?怎么不说话?莫非是个小哑巴?”
奚陵还是不吭声,此刻的他除了跑,好像没有任何别的目标。
但大抵还是受到男人影响了吧,脚腕忽然一痛,奚陵狼狈地扑摔了出去。
一只鞋子直接甩飞,小小的身体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想要再爬起身时,一只大手轻松地将他提起。
“你可真脏啊。”
那人似乎很嫌弃,但嘴上说着,手却脱掉了他小小的鞋袜,抹了点冰丝丝的东西上去。
奚陵疼得闷哼了一声,但很快,他又将声音压了回去,任凭男人如何折腾,再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忍耐间,一只手塞进了奚陵的嘴里,泄出了他强压着的痛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