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都不自称本教主了?黑衣人摩挲着软榻的金雕扶手,冰冷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得意,他说道:“教主,老朽前来,只不过是想你对魔教之事,不必太过费神。”
莫邪惊讶地问道:“前辈是何意?”
黑衣人冷笑道:“老朽只是想提醒,教主最好是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原样……
像原来那样,不管不顾随心而为,欺男霸女胡乱杀人,最后被风凌天打败自刎?
莫邪心惊肉跳,脱口而出:“难道您老人家是穿越委员会来的?”必须执行糟心作者的铁令,让老纸彻彻底底地死了?
黑衣人面色一怔,过了半晌,眼中有几分不耐,才慢慢应道:“……何为穿越……会。”老人家……
看来对方不是糟心作者派来的!
莫邪心道侥幸,真要是碰上执法人员,她还真只有华丽丽死翘翘的份。
毕竟,反抗官方系统比反抗男猪还要难。
莫邪掩饰性地清咳一声,道:“若是我不愿呢?”开玩笑,当真和以前一样暴虐行事,她最后还是会被正派弄死!
黑衣人双眼一眯,眸中骤然迸出两道精光,一股暴虐之意重新朝她袭来,他语气不善地道:“不愿?哼!”
伴随着此人的一声冷哼,电光火石之间,莫邪只感觉右手一松,身旁之人飞快地倒在地上,开始痛苦地呼痛呻吟起来。
鬼焲微微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捂着腹部,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却成了淡绿色,嘴角还不断有猩红的血液溢出。
莫邪被吓得双脚发软,鬼焲这是……方才那黑衣人明明什么也没做!
如今,她武功得以提升,耳力目力愈发好了,连院内埋藏的死士的藏身都能察觉得出来。她能确定,方才那黑衣人手脚没有动一下!
“别碰我!唔……”见莫邪想要过来,鬼焲咬牙大吼道。
莫邪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都快碎成几瓣儿了,她转过头,怒气冲冲地吼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黑衣人眼中拂过一丝讥诮之色:“你不能在乎任何人,就让老朽帮你了结他。”
莫邪紧紧地捏着拳头,指甲深陷肉中,将掌心掐出两道血痕。
她纵身往黑衣人方向扑了过去,想要使出一招天阴摘心手,没想到还未接触到黑衣人,只听“咔”一声响,原本藏于宽袖中的暴雨梨花针针盒,突然碎成几块“啪啪啪”掉在地上。
黑衣人冷笑道:“想要偷袭我?”
莫邪被逼得快要抓狂,气得身子发抖,目眦欲裂,她跺脚尖声叫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啊!”
“你再折磨他,我连教主都不当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妈比老子不怕死啊,反正死了一次再死大家一了百了!
面对着她那似疯魔般的愤怒,黑衣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吼完之后,才淡淡地说道:“他有什么值得你珍惜的?”
言毕,黑衣人嘴中吐出几句不懂的语言,一旁倒地的鬼焲“啊”的叫了一声,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吓得莫邪赶紧转过头,只见鬼焲还睁着眼睛,脸上的绿色渐渐退去,嘴巴一张一合,似要说些什么,却又听不清。
“我就稀罕他了,怎么着。”莫邪气得快爆了:我喜欢谁关你什么破事儿啊!那我去喜欢风凌天,您老帮我干了他啊?!
“他背叛你,你如何作想?”黑衣人戏谑地说道。
莫邪斜了他一眼,不屑地抱着双手,冷笑道:“要杀要剐随便,别在这挑拨恶心人。”
黑衣人哑着声音笑道:“为何我总能追着你不放?为何总能提前安排好正派诬赖你?你去哪儿我就能跟到哪,连你花信在每月初五,我都尽数知晓,哈哈,你不会真以为身边人都是干净的罢。”
莫邪瞥了一眼地上的鬼焲,脸上带着明显的鄙视,说道:“少拿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糊弄我。”
原著中鬼焲可是随她一道死了,他连性命尚且都不顾,怎么可能会背叛她去告密?
莫邪是断断不会信的。
黑衣人似乎知晓她会如此想,他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来,朝着莫邪扔了过去,道:“此密信皆是他所写,字迹绝无虚假。”
鬼焲看见此举,双目猛睁,嘴巴不可置信地张开,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听见他难过的抽气声。
莫邪本是不愿意看见这东西的,本想扔回去了事,谁知一张纸条从里面飘出,恰好让她望见了那句话:“已到储秀派,一切正常。”
“……”
“你可信了?”耳旁传来黑衣人低沉而嘶哑的声音,让莫邪的身体如坠冰窖,心脏好似被捅了一刀。
冰火两重天,如今她终于体会到了。
他的字她是认识的,断无造假之痕迹。
见莫邪脸色变得难看,鬼焲痛苦地闭上眼睛,头慢慢往后靠了去。
黑衣人神出鬼没来到她身旁,莫邪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气愤无比地抬起手,想要将布包拍到他胸膛上。
黑衣人伸手欲接,谁知莫邪突然来这一手。不过,很明显的是,莫邪手掌没有带内力,根本伤不了他。
他冷笑地侧过身,莫邪的手只是朝他胸膛擦了过去。
布包因她这样一送,早已脱手而出,“啪”的一声掉到地面上。
莫邪低着头,只觉心中酸甜苦辣一起涌来,忽然,她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黑衣人看着她抽风的模样,眉毛轻轻地蹙起,不耐烦地问道:“你笑什么?”
“姑姑啊,别装了。”莫邪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她一边抽气一边道:“你想当教主直接篡位便是,我绝不与你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