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崖,不,钟自羽急忙低下头,懊恼,羞愧,整个人都被失落笼罩。
被识破,仅仅一天,他就被识破了。
他试着张张唇,呢喃着出声,为自己虚弱辩解:“我只是……怕你……”
“怕我?”岳单笙冷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钟自羽咬牙:“怕你不想见我。”
岳单笙没做声,沉默片刻,问:“张师爷呢?”
钟自羽忙道:“他真的家乡有事,已经回去了,不过临走前……我伪装成他一位旧友,提出可以为他代班,他觉得我可以托付……就同意了。”
钟自羽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张师爷被骗,也不能怪他。
岳单笙不再多说,转身要走。
他双手撑着窗棂,正要再翻出去,后面钟自羽又喊住他。
“岳哥……”
岳单笙不悦的回头。
钟自羽紧张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走门吧。”
岳单笙:“……”
钟自羽3
第二日,钟自羽一大早就去了海运司衙门。
他内心忐忑,在书房自己的位子上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时不时抬头,偷瞄外面。
巳时二刻,岳单笙出现在外头。
钟自羽马上正襟危坐,也不敢偷看了。
岳单笙进来后,目不斜视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他浏览了几份今晨才送来的文书,看完后,便起身走到门口,唤道:“来人。”
不远处的侍卫过来,岳单笙与那侍卫说了两句,似乎是在商量行程,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钟自羽还坐在书房里,一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
岳哥没将他赶走,但也没像昨日那样,要他跟着。岳哥就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也不与他说话,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钟自羽一蹶不振,本来就不是专业师爷,这下工作效率更慢了。
一上午,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啥。
晌午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役卫从书房门口路过。
他们看到钟自羽还在里头忙,便友好的唤了一声:“钟师爷,该用饭了。”
钟自羽怕被撵走,早上来的特别早,也没顾上用膳,现在中午,他一摸肚子,果然饿扁了。
年轻时候钟自羽身体还挺棒的,偶尔少吃两顿,少睡几个时辰,都没啥问题。但这不是坐了十几年牢,生活作息都被调整了吗,加上年纪大了,体质消耗不起,他现在少吃一顿都心慌。
钟自羽跟着几个役卫去了后院,厨娘已经将大锅饭做好了,让大家自己拿碗过来排队盛饭。
钟自羽跟着打了一餐饭,举头一看,因为来的太晚了,院子里已经没位置给他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