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手法娴熟,没一会儿,已经能看到尸体内腔。
先将尸体的胃拿出来,她破开胃,在里面掏了掏。
正常人,怎么会活活将同伴的肉咬下来,还吃下肚子呢?
柳蔚没有停留,继续检查尸体其他器官,经过判断,内脏完好,没有内伤,尸体是外伤致死。
她以同样的方式将三具身体都破开检查,发现三具都一样。
“如何?”这时,身侧的容棱又道。
柳蔚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并没被她的解剖过程吓到,不觉高看了他两眼。
“身体没什么问题,我要开脑看看。”
“开脑?”男人挑眉。
柳蔚点头:“检查看看他们中枢神经是否有异样。”
中枢神经?
这是很新鲜的词。
容棱没问是什么意思,柳蔚也不想解释,这东西解释起来太复杂,而且大多都是现代词,只会越说越令人不明白。
给活人开脑要顾忌到很多层面,怕损害大脑皮层,但给死人开脑,就随意得多。
柳蔚摸了摸工具包,找出剃刀,将尸体的头发先剃掉。
等到三具尸体都只剩下光溜溜的大脑袋,她先给其中一个脑袋上开了一个盖子,解剖刀沿着对方额头一圈儿,开的尺度很大,直接将人脑给揭开。
而在她正忙着切割时,她明显感觉到油灯上的火苗抖了一下。
柳蔚偏头瞧了眼容棱,见他依旧神色如常,不觉好笑:“王爷可是不习惯?”
男人过了半晌才回:“确是没见过。”
:开脑(2)
“多见见就习惯了,开胸和开脑是检验尸体最基本的步骤,要还死者一个公道,只有解剖清楚,任何一个线索都不放过,才算不枉费仵作手上这把刀。”
容棱移开目光,看向柳蔚的侧脸。
柳蔚五官秀气,在昏暗的烛光下,侧影摇曳,眉宇格外的恬静柔和。
这样一个该待在家中被人宠着疼着的女子,却持着样式古怪的仵作刀在死人的身上割来割去,做些连男人都极其厌恶的事,而她却还自得其乐。
容棱挑眉,此女究竟是怎么想的。
又或者,是逼不得已?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京都郊野,这次见她,却在曲江府,一南一北,隔着浩浩荡荡的两江大河,这让他疑惑,她究竟是什么人?来自何处?有无家人?竟还敢上报朝廷,加冕官职,真就不怕一个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落下来,留给她的,只有个人头落地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