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动,侯府的下人便警惕起来,但柳蔚要走,他们可拦不住。
柳蔚走到老夫人跟前,蹲下身,问儿子:“怎么样了?”
柳小黎得意的道:“奶奶没事。”
柳蔚看向老夫人。
侯老夫人记得这人,脸色登时不好,严秦氏也表情不善,眼中隐隐带着愠怒。
柳蔚没管她们仇视的心情,只问:“老夫人,在下想问一问,小公子真是您的亲孙儿吗?”
老夫人一楞,严秦氏反应过来,顿时满脸怒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蔚反应过来她们大概是误会了,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知道,小公子平日,真的是被当做侯府嫡子精养长大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丘儿自然是精养长大的。”老夫人皱起眉,显然不懂这人怎么平白问这样的问题。
柳蔚说:“那就奇怪了,小公子的骨头,在下看了,光是手骨就断了三次,脚也骨折过两次以上,还有脑袋后面,有块实实在在的凹处,显然是撞击所致,那尸骨主人,分明自小受尽虐待孩子,怎么看也不像侯府公子。”
老夫人表情一顿,严秦氏也登时怔忡,半晌,两人同时捂住嘴,凄楚的哭泣起来。
“我丘儿竟受过这样的虐待,那凶手简直不是人……”
柳蔚知道她们误会了,说:“从尸骨上看,那孩子第一次手骨断裂,是在半岁以前,脑袋后面的撞击伤,更是不到一岁便造成了。”
此言一出,哭声嘎停。
严秦氏摇头:“不可能,我丘儿从未断过手骨!更别提脑袋!他是我亲自带的,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睛里,怎可能让他受这样的伤?”
老夫人也说:“是丘儿每个月都由太医亲自检验一遍周身,从未听过他有什么撞伤碰伤。”
“那就是了。”柳蔚嘴角勾着:“我就说,好好的用什么腐陵散,原来是这样。”
说完便站起身来,看了眼已经快打到陵地外头的两个男人,对老夫人求救。
“老夫人,还是先让他们歇下来吧,在下有话要说。”
老夫人似这才发现有人在打架,她问严秦氏:“那是震离?”
严秦氏点头。
老夫人大怒:“在祖宗陵地里打架,他倒是出息!严震离,你给我下来!”
老夫人一声怒吼,虽说声量不大,但越国候还是听到了,他身子一顿,当即被容棱抓到破处,一个横劈,正对越国候脑门!
越国候仓皇躲避,虽说免于受伤,但也落了下风,一下子倒退两步,艰难站立。
容棱对他拱拱手,礼数极好:“严叔,得罪了!”
越国候冷哼一声,走向老夫人。
直到这会儿,躲得老远装死的林大人、游大人、谭大人才钻出来,纷纷站到容棱身后,仿佛这样,才能寻求一点安全感。
人到齐了,柳蔚道:“棺材,还是麻烦侯爷派人抬上来,墓坑里光线不好,在下唯恐有什么看的不清楚的,到时候误了正事,倒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