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蔚淡淡的点点头,将手指缩回来,却又指着窗子下面的小台子:“这里怎的也有水印?”
这个亦卉就不知道了。
柳蔚又喃喃的说起来:“看看,更奇怪的事又来了,窗子上有水,但是窗子下面可没有,这水印哪里来的?什么水印过了几个时辰竟然没干透?”
柳蔚说得不明所以,其他人也听得雨里雾里。
“先生究竟想说什么?”柳域到底不耐烦了。
柳蔚:“侍郎大人不要着急,在下都不急,您急什么。”
说着沿着一路,走到那玩具篮子边上,随手摸出了一个小木盒子,在那盒子上摸了摸。
“哟,这盒子怎么也是湿的。”
柳蔚越说越远,其他人顿时摸不着头脑。
“先生……”柳域皱起眉头。
不等柳域把话说完,柳蔚已经站起来,望向容棱:“劳烦容都尉一件事。”
“嗯。”也不问什么事,容棱已利落的答应。
柳蔚指了指头顶的横梁:“劳烦都尉上去看一眼,看看有没有……”她说着,朝他勾勾手:“都尉先过来。”
容棱瞧着她那只宛若逗小狗的小手指,没什么脾气的走过去。
柳蔚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容棱只觉得耳框痒痒的,几道带着呼吸的细音,飘进了他耳蜗。
交代只是几秒钟,说完,柳蔚就退开,容棱想着方才那轻柔又近在咫尺的耳音,看她一眼,只听“嗖”的一声,上了房梁。
他上去不过几个呼吸,已经看好,再下来时,脸色平板,也对着柳蔚耳语一番。
柳蔚已经有了答案。
叹口气,在房间走了一圈儿,拉了把椅子,坐到一边。
“事情已经明了,那在下便从头开始说起吧。”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好似十分闲暇:“今日是一个与平时没有丝毫不同的日子,喜鹊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便拿着荷花与只做荷花糕的东西进了五少爷房中,她一边盯着五少爷玩耍,一边手上没松过,对她而言,这一切都与平常一模一样……”
可是变故随之发生,喜鹊好好地,突然觉得脖子有些发痒,她起初没当回事,用手背蹭了蹭,也没怎样。
可那种带着微微疼痛的瘙痒感,令她越发分心,她洗了手,在脖子上抓了抓,没把痒止住,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扎出了细小的伤口。
她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走到铜镜边,对着自己的脖子照。
她照镜子的时候,身后还有五少爷嘻嘻哈哈的玩闹声,可她在镜子前看的太专注,也没发现,那玩闹声几个间隙后,竟就不见了。等她在回过头来,房间里,哪里还有五少爷身影。
她这才开始着急,也没管脖子上怎么了,赶紧满屋子找五少爷,怕他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等到发现不对时,她立刻想叫人来。
但是走到门口,却突然心口一震剧痛,她闷哼一声,弯下腰来,而就在那短短几息的的功夫,等她揉揉胸口,觉得那莫名其妙的疼痛消失后,这才开门出去。
再然后,她便因为照料不周,被丞相夫人带到院子,先是耳光,再是板子,就这么一无所知的彻底死了过去。
柳蔚说到这里时,周围安静异常。
她抬眸看看周围,好脾气道:“大家是不是觉得在下说这些没有事实根据的话,像是在胡言乱语?”
:醍醐灌顶
众人的沉默,说明了他们的确这么想的。
柳蔚叹了口气:“喜鹊脖子上有伤口,胸口也有伤,甚至指腹上,那细小的伤口也一样存在。”
“这也不能说明先生之前所言吧。”柳域道。
什么照镜子,什么一眼错就找不到孩子了,这些事,也能从尸体上看到?
柳蔚笑笑:“侍郎大人不必忙着质疑,在下这不是还没说完吗。”说着又指了指窗口的水渍。
“这里的一串水渍是谁留下的,房间茶壶中,滴水未有,是谁倒掉的?喜鹊脖子上,胸口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那凶手抓了五少爷,潜藏在哪里的?”
眼见众人也开始思索起来,柳蔚直接道。
“房间窗子被人打开,有个什么滑溜的东西,爬了进来,我猜测是蛇,那小蛇不大,也就巴掌长,它先从窗子缝隙钻进来,那缝隙上浇花的水没干,它身子带着水,爬下了窗棂,在窗前小桌上,留下一串水印,因为蛇身本就带着蛇油,这样爬过来,水沾了油自然干不了,它留下一串痕迹,从窗棂进来,最后下到最底下的玩具篮子里。”
“先生是说,掳劫本官五弟的,是一条小蛇?先生以为是妖鬼怪谈吗?”
“侍郎大人就不能听在下将话讲完再发表高见?”柳蔚被打断话头,不悦:“侍郎大人若这么能干,要不您说好了,在下听着。”
柳城沉声:“域儿,让先生说完。”
柳域低下头,柳蔚这才继续:“这小蛇不是能幻化成人身的妖魔,在下也不是想将五少爷之事,含糊推在妖鬼身上,此时分明,也的确,是人为的,只是那小蛇,却是受过教训,带了一种小东西进来,这东西,也就是致使喜鹊脖子发痒之物。”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柳蔚直言不讳:“此等东西,在下也闻所未闻,不过应该是丝线之类,那东西攀附上喜鹊脖子,致发后面的事,而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她眼眸一转,看向容棱。
“容都尉,可否说说,您在房梁上都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