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淡然,恬静,宋俨几乎要以为昨天晚上的事都是自己的臆想,视线却在看到她有些红肿的眼睛时顿了一顿。
“没事。”宋俨面无表情地点了头,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她不可能会没想过是谁把她抱回了房,但是既然她不想提起,那他又何必提起?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反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宋爸爸==和自己没有关系什么的,这口是心非的别扭劲啊╮(╯_╰)╭
☆、今昔
今昔
虽然某人说不怕苦,不过容清还是把家里的话梅找了出来,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最显眼的地方。说到话梅,这还是前些日子容池感冒,嫌药太苦怎么都不愿意喝的时候,容清特地去买的,挑去了核的那种,买了一大包。
宋俨现在喝药很听话,也不用容清看着,把药通常是把药端给他,过一会儿再去收碗就是了,至于那些话梅他到底吃没吃过……那容清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么一大包话梅,是不是少了几颗她是没本事看出来的。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过着,容清没有问过宋俨叫什么名字,又或者当初是怎么受的伤,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他,对她来说,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没有意义,她只知道他是病人,她是医者,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有义务医治他、照顾他,偶尔她也会有一些好奇,但是好在至少她还是有分寸的,他不说,她也从主动提起。
其实容清已经记不得这个人到底在自己家里住了多久,她只记得,就在她几乎要以为以后的日子也会这样安静而规律地渡过时,她在一个早晨起床,却没有见到对面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她以为他是睡过头起晚了,却在客厅的桌上看到玻璃杯下压了一张便签纸。
“我走了,谢谢。”
字迹挺拔而凌厉,就像是……那个男人本身一样。容清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在写下这几个字时,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将那张纸夹进了手边的那本《神农本草经》中。
宋俨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腿再怎么样也绝不可能好得那么快,不过外敷的方子她先前就已经给过他了,只要他回去之后继续用,好好养着也就没什么事了。那个男人的模样,怎么看也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现在离开,大概是有事要回去了吧?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容清倒并不太担心他的伤,她只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吧……
真是的,那么大个人了,连告别都这么别扭,当面说一句要走了就这么难么?留书出走,你以为你是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么?
笑过之后,生活就彻底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只是做饭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地做两人份,端着菜上了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拿着碗筷过来,看着书做着作业的时候,也没有人在不远处看着杂志,自己一个人,居然偶尔会觉得家里冷清,还有……容池回来以后,看到大清早起来熬粥的容清,一脸诧异地问:“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容清只是笑了笑,看着已经长到高过自己的弟弟,踮起脚揉着他的头发催他去洗漱,说自己刚好醒了,就起来了。容池不疑有他,乖乖地应了。后来容清每每早醒,才想起那个人已经回去了,家里再也没有人等着吃早饭了,就又合上眼继续睡。起初大概是那半个多月养成了习惯,清醒着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也就慢慢地又回到了以前的作息——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做饭,炖了汤,去对面的房间喊容池起床,就好像,家里从来没有来过那样一个人一样。
这一次完全是个意外,大概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吧?容清这样想着,却没想到过了整整五年,居然在实习的时候遇到他。时过五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不得不说他的长相的气质实在是足够让人过目不忘,更何况就像她说的,五年前那样狗血程度堪比小说的事,也不是谁都能碰到的,只是比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好像更加冷了些吧?
宋氏总裁吗?沈雯妍说,他接手宋氏,好像也就是五年前左右的事吧?难怪……
大概,这也算是缘分的一种吧?
“吃饭了,想什么呢?”容清盛了饭,看着身侧那个有些走神的男人,不由得低声催促道。
“没事,吃饭吧。”男人不动声色地敛去眼中的情绪,接过碗,淡淡地应了声。
过了这么久,她的厨艺好像又见长了,汤里带着淡淡的药香,即使宋俨从来都对中药的味道深恶痛绝,这时候喝到胃里,也只觉得那股暖意随着汤一路熨帖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明明都是这么简单而家常的菜,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男人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温暖。
还要挣扎些什么呢?根本早就逃不过了,从五年前她说你跟我回去的时候,他就疯了吧……
“容清。”男人忽然停了筷子,唤道。
“嗯?”容清抬头,有些疑惑。
“我……”
“抱歉,我接个电话。”客厅的电话恰到时机地响起,宋俨几乎有一种想要把它整个丢出去的冲动,却偏偏在看到容清带着歉意的神情时,说不出话来,几乎是用鼻音“嗯”了一声,黑着一张脸低头喝汤。
“喂,阿池?”
“嗯,我正在吃饭。”
“实习很好,没有问题,不要担心。”
“对了,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你出门要记得带伞,别又忘了,到时候淋了雨感冒了,又该回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