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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忐忑不安(第2页)

想到带刀的刘二郎当夜到过木屋别墅,秋水盈的心里就直冒寒气:婚外恋!没有法律保障、违反道德的出轨,实在太危险!过去就有被:抓贼抓赃,捉奸捉双,的老古语。要真是和温文双双被刘二郎摁在床上,秋水盈不敢再想下去……

想是想,恐惧归恐惧,无论刘二郎知道多少,哪怕自己要被刘二郎食肉寝皮。俩人是毕经领过证的夫妻,刘二郎占据着道德高地,这是逃不掉的现实。

打破头扇子扇,秋水盈一度想到闹翻就去离婚,大不了弄个自由身。那样保证了温文还在原先的家庭生活,自己作的,所有苦难自己咽。思绪游荡到这里的秋水盈,深深的叹气,不怕一身剐的准备,让秋水盈少了几分负罪的感觉。

人不只是为自己活着,人的行为并不一定是自己的主观意愿,一定程度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了场面,秋水盈强忍着恐惧和不适,她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去拘留所探望。

一夜让秋水盈转侧反覆,几乎整夜未眠,做好了心理准备。

秋水盈准备好了,刘二郎见面就骂,抬手就掴,提脚就踢,揪着头摔倒在地就打。准备这个莽汉对待老婆,用尽最肮脏和刺骨的语言,泄满身使不完的蛮力气,就像脚踩足碾最不值钱的野草花。

秋水盈心里想那就让他打去吧!只要能够减轻自己的心里罪孽感,不连累到温文。

不怪秋水盈心里充满恐惧。虽然婚外情,中年恋,新的形同夫妻的情侣,让心儿在飞。但是涉足者,无不怀有恐惧。地球有两极,气候有两极,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甜的东西吃多了,就留有糖尿病的隐患,胃口需要消化黄连,是聪明人都明白的道理。

拘留所的日子想必没有在外边溜达,喝酒打牌,帮闲家托跑腿自在。刘二郎早已头蓬松的如同乱茅草,脸上扎煞的胡须象受惊的刺猬。

出乎秋水盈的意料,刘二郎绝对没有一点凶神恶煞。眼虽然还是瞪得溜圆,里边却射出当年刚把秋水盈搞定,柔情似水的喜悦。

见到秋水盈,刘二郎浑身激动的打颤,趔趄着凑到秋水盈面前。厚唇阔口一咧,像是牤牛一样哞哞的大哭。然后突然跪在满脸惨白的秋水盈面前,左右打自己的耳光,就像第一次酒醉强暴她以后。

女人的眼泪,是征服男人心的良丹妙药;流血不流泪的男子,一旦流下泪,那也是克制女人柔肠百结的仙丹。

秋水盈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本来打算心如止水,面如平镜。任凭刘二郎霹雳火闪的暴怒,等着他戟指指着自己破口大骂。张开喝酒吸烟染变色的咖啡牙,啮咬自己纤细的脖子。

没想到他这样大的反差,秋水盈惊吓的一时手脚无措,呆狗样傻傻的看着刘二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次刘二郎说的话,秋水盈虽然当年没有他初次跪倒时的无奈,但也惊心动魄。

刘二郎的话不多,却是深夜古刹钟声。钟锤一下下,敲打秋水盈良心的深谷惊心动魄!

刘二郎说: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信别人挑唆,对你怀疑。你是冰清玉洁的好女人,不是见到男人就撅尾巴的母狗。对我二十多年的硬要,你都不看在眼里,没有一点欲望。怎么能家里的美味佳肴不吃,去垃圾箱里捡剩饭?烂泥样躺在其他男人怀里?到澡堂洗澡,我打量对照过了,和任何男人相比,我这也属于好鸟,你跟本没必要找其他男人去骚!

刘二郎这里弄混了男女情爱的概念,男女情爱的顶峰,不只是肉体的性爱,还有精神心理的熨合。

见到秋水盈脸色,阵红阵白,平时能言善辩,哄死人不抵偿的红唇光是打哆嗦,就是出不了声。刘二郎以为,都是自己鸭子身上抹防水膏,没事找事把她气的。

刘二郎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光头的后脑勺,语言带着不好意思和忏悔:这都是赵立德个天打五雷轰的王八羔子,在挑唆事!我的老婆是好老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出了拘留所,我非得狠狠的挒这个龟孙子一顿。

刘二郎的自心底的信任,让秋水盈说不得道不得。她脸色冷一阵,又热一阵,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刘二郎泪眼婆娑,根本没注意老婆脸上的变化,仍然喋喋不休的忏悔:

我当时的心情,要是看到哪个男人占有你,我一定让他血染被褥,浑身是血窟窿。我下岗以后还有什么?不就是还有个亲生的孩子,加个美丽的老婆。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命,谁要想夺走,我日他八辈子祖宗,我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我太喜欢你,自从你是大闺女的时候起,我就知道命里只有你。

我也知道配不上你,下岗后,没能让你生活安逸。每天早出晚归,风风雨雨,我不配大男人三个字!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那些随意跟别人上床的事,根本找不到你。你没有浪女人的情欲,从第一次,我就知道你不是春天情的猫,一拨拉就倒的东西。

下一辈子,我还找你。

出去后,咱们两人继续好好过日子。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咱们到外地混混。这两天,在拘留所里,我听说广西那边和越南交界,钱比咱们这里好挣。凭着一身好力气,我就不信,只要我不偷懒耍滑,我的老婆过不上好日子?

刘二郎说完,泪水成串落下。

男人怕女人泪水涟涟,女人何尝不怕男人涟涟泪水。泪水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水,螚腐蚀坚硬的花岗岩,更能让威武或者楚楚动人的泥塑瞬间坍塌。

这天秋水盈是泪水涟涟的离开的拘留所,离开的时候,她变得像和温文分手时一样,不时转头回顾。多情的已经看不到了刘二郎隐没在拘留所的影子,她还是不断回,想再看看那个粗野壮实的汉子。

两口子这一次见面对话,对秋水盈来说风声雷声声声在耳,她经历了思想的雷电交轰,历经了老君八卦炉阴阳烈火的焚烧。

秋水盈想到刘二郎受的罪,心里没有一点幸灾乐祸,想到他拼着性命去捉奸,她的心里有针在扎。没有人责骂,心里的自责比蝎子蛰的还难受。

任何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会一样,刘二郎那是疼极、爱极的反应。想到这里,秋水盈的心在颤抖,自从刘二郎占有了她,对刘二郎第一次有了心疼。

不是对刘二郎毒打的害怕,为了温文,秋水盈死都不怕。她是为温文担心,流血丧命的风险在其次,温文的家庭被破坏,就不是她深爱温文,愿为他献身的初衷了。再说,刘二郎男子汉的眼泪不轻流,今天他是到了伤心处。想想这些年,儿子刘乐乐对自己的好。秋水盈由不得柔肠百结,第一次对自己和温文的结合打了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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