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晚楼内,灯红酒绿,男男女女,放浪形骸,醉生梦死。
日宝蟾一如既往,在此饮酒作乐,身旁莺莺燕燕,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也不知是今夜饮酒过量,亦或情不自禁,日宝蟾突觉不胜酒力,恍恍惚惚,眼前重重叠叠,须臾之间,即已不省人事,醉卧一旁。
诸女见状,也不遑多想,随即把日宝蟾搀扶上床,伺候其休息。此时,萧玉儿走进房内,把众女一一打出去,顺便告诫众人日宝蟾身体空虚,今夜不许人再打扰。
待众女离去,我闪身入内。萧玉儿点头示意,我迅拨下日宝蟾一身行头,换在自己身上。萧玉儿转身以避,待我换装完成,她才拿出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覆盖在我脸上。
人皮面具清凉透气,仿佛天生一般,没有半点不适,想来价值不菲。萧玉儿上下打量,补齐细枝末节,轻声交代我一两个时辰之后再离开,她会随时照应。
此时月明星稀,醉晚楼依然还是高朋满座,我估摸着时辰已到,起身踉踉跄跄地打开房门,醉眼惺忪地走下楼梯,萧玉儿早已安排人等候在外,一路扶着我出了醉晚楼,登上日宝蟾的专属马车。
车夫看我满身酒气,似乎又酣睡过去,他见怪不怪,也不多言,驾着马车迅朝金乌洞驶去。
马车在山路上飞驰,如履平地,沿途没有任何阻隔,即使到了金乌洞洞口大门,看守甲士也是一言不,随即放行。
此时,马车度放缓,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才在一处名叫“宝光”的洞府前停下。我适时醒来,蹒跚着下了马车,只见洞府珠光宝气,一看就是贵胄人家。
还未等我挪步,突然门口紫衣一闪,从洞府走出一个脸如圆盘雍容华贵的美艳妇人,她脸上满是宠溺,一把上前抱住我,心疼着道:“宝儿,怎又喝得烂醉,逢场作戏,也需节制,快随我进屋,娘亲已给你备好参汤,解酒凝神,强身护体。”
我顿觉浑身僵硬,妇人体态丰盈,身躯柔软,此时被其搂在怀中,自然有些尴尬。妇人并未察觉我的异样,她转而搀扶着我,往洞府内走去。
口中还不住念叨道:“宝儿,娘亲已四处找人打探,想必马上就有结果。不日城中佳丽、妙龄少女,但凡门当户对者,都会一一报上来,你只需用心择选,若有中意者,娘亲绝不拖延,立即上门为你提亲。”
我心中暗暗叫苦,实在不想多与之纠缠,想起萧玉儿曾言,日宝蟾同样痴迷于兰莹莹之曲乐。我灵机一动,学着日宝蟾语气撒娇道:“娘亲,我要找兰莹莹,听她弹奏一曲,以解胸中烦闷。”
妇人当日亦在现场,深知兰莹莹之不俗,但此时已是深夜,不由为难道:“宝儿,夜深人静,多有不便。何况兰莹莹形同软禁,若没有你大伯伯母肯允,冒然前去,怪罪下来,你我未免难堪。”
我不管不顾,撒泼道:“只是找她取乐,又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大伯一向疼我,大哥待我如亲弟,不会有事的,娘亲,求求你了,今夜若是不能如愿,我寝食难安。”
妇人执拗不过,只好答应。她并未吩咐车马伺候,而是带着我步行前往。原来兰莹莹软禁之处离此不远,大约半炷香的功夫,凤鸣阁已抬可望。
说来也巧,日不落明知禁忌之下,他与兰莹莹已无可能,但不知为何,他依然如着魔般,脑海中总是不断闪现兰莹莹凡脱俗的身影,挥之不去。而每当晚上躺在床上,他更是转辗反侧,夜不能寐。
今夜他实在烦躁难忍,鬼使神差间,竟走到了凤鸣阁。他踌躇良久,还是抵不住心中诱惑,迈步朝里走去。
兰莹莹安静地坐着,身前是神器惊魂,一人一筝,犹如一体,好似一幅美丽动人的仕女图。
日不落称赞道:“莹莹,惊魂与你,真乃绝配,可见世间万物,都离不开一个缘字。”
兰莹莹冷冷道:“少洞主,你我本是陌生人,无需这样亲切,望自重。”
日不落心中刺痛,不由高声道:“本是同根生,何必如此无情,你体内流着和我一样的血,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兰莹莹讥讽道:“若如你所说,为何软禁于我,岂非掩耳盗铃。”
日不落阴沉道:“莹莹,我向你保证,三日后许你自由。”
兰莹莹淡然道:“我已是那笼中雀,何来自由之说。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少洞主还是请回,恕不远送。”
日不落悻悻然呆立当场,他本满心期望而来,但迎面却是一盆冷水直浇心头。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不怒反笑道:“说得好,既然你我无亲无故,那就别怪本少辣手摧花。”
兰莹莹震怒起身,骂道:“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简直就是衣冠禽兽,猪狗不如。”
日不落狂性大,指着兰莹莹恶狠狠道:“哈哈!这就害怕了,我还以为仙女本该不食人间烟火,却不知亦是如此感性,我好人做到底,今夜就让你彻底堕入凡尘。”
说完欺身而上,五指曲张,就欲把兰莹莹擒下。兰莹莹猝不及防,加之本身功法段位与日不落逊色。前者有心,后者无意,自然就被抓了个正着。
日不落封住兰莹莹周身几大窍穴,得意洋洋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莹莹,这可是你逼我的。”
兰莹莹悲愤欲绝,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快放开我!你这是败坏伦常,令祖宗蒙羞,让万人唾弃!我大不了一死,也不容你玷污!”
日不落仿佛走火入魔,丝毫不为所动,眼中满是邪恶,他淫笑道:“既落我手,是生是死,可不是你说了就算。本少有的是办法让你欲仙欲死,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说着手中已多了一个鲜艳无比的粉红药丸,他出手如电,兰莹莹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粉红药丸已入口即化,顺着喉咙直入小腹。兰莹莹惊骇莫名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日不落猥琐道:“这可是传说中的久久逍遥丸,我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得到一颗,珍贵无比。吃了它,男人变猛虎,女人成荡妇,只想逍遥快活,直上九霄云外。”
兰莹莹已觉小腹燥热,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无耻败类!”
日不落哈哈大笑着掀开兰莹莹遮挡在脸上的面纱,只见美人如玉,眉若远山,眼似秋水,琼瑶小鼻,樱桃小嘴,脸颊红润,下巴尖俏,完美无瑕,堪称盛世仙颜。
日不落不由地看呆了,想必那天上的女神,亦不过如此。
泪水从兰莹莹的眼中缓缓流出,身躯已止不住地颤抖,如果没有奇迹,她将彻底滑向深渊,堕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