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想与皇上琴瑟和鸣,坐稳这皇后之位,可皇上的喜好实在是……实在是惊世骇俗。
“多谢皇儿提醒。”皇后终于平静下来,仿佛已经考虑清楚。
萧云辞眼眸深邃,瞳孔中倒映着她努力隐藏的痛苦神色,嘴角勾起笑意,“母后要注意身子。”
“儿臣告退。”
……
萧云辞许下三日之期,三日,极短的时间,温凝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能将晴月派出去四处打探消息。
第一日,不负使命的晴月便带来外头的消息。
宫外将温凝是天生凤命,抽取天命签时天降祥瑞一事传得沸沸扬扬。
之前百姓们听闻温将军之女要和亲的小道消息便觉得愤慨万千,觉得鞑靼人已是故意欺辱到了北明的脑袋上,北明还眼巴巴把脸也送过去给鞑靼人踹。
如今听说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庆幸不已,都说温将军嫡女乃是天命所归,若真将天命签女子送去鞑靼,才是真正的亡国之兆。
第二日,传言皇上主动对皇后嘘寒问暖,对另立皇后一事避而不谈,转而开始与皇后娘娘一道操心太子殿下的婚事。
第三日。
一大早,永宁宫门口便传来刀剑之声与怒吼声,像是有什么人在外头打起来了。
温凝猛地一惊……这宫中怎么会忽然有兵刃之声?
她蹙眉,正准备出去查看,却见晴月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小脸蛋吓得面色发白,“必……必格勒王子在外头,要打进来了!”
“别慌。”温凝听到是必格勒,反而冷静下来。
必格勒会来实属温凝意料之中,萧云辞料事如神,此事应当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必格勒此时还未冲进来,便说明外头太子殿下换的那些守卫已经将人拦下了。
更何况周叔之前说过,萧云辞还在这永宁宫附近安排了不少暗卫,这些人都会护住她的安全……温凝顿时心定。
“姑娘,你不会要出去吧?”晴月抓住她的衣袖,“你可不能出去!太危险了,你没看到必格勒那把刀,锋利至极,有这么长,还是弯的!”
晴月努力的朝她比划,“一刀下来脑袋就没了!”
正在此时,外头却忽然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太子殿下千岁!”
温凝心中一动,立刻从晴月的手里抽出了衣袖,提着裙摆小跑出门。
永宁宫外,春风拂面,天气晴好,可门前气氛却如冰窖一般。
双方人马拔刀相向,针锋相对,必格勒更是满面怒容,脸上杀气凝结,浑身肌肉紧绷,怒意喷薄而出,便像那即将扑人的棕熊一般可怖。
只是这温暖的春日,必格勒却戴着一顶毡帽,帽子上毛茸茸的,看着就热,还有些滑稽。
温凝知道,这是他在遮挡那些被火燎过的头发。
头发易燃,那日在暖花阁,她虽然没有将必格勒身上烧损多少,可他那一头编了辫子的头发,确实是眼睁睁看着全部烧着了。
“宫中重地,必格勒王子怎么在此处随意动刀?”萧云辞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缓缓而来,他手中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面上却轻盈,没有半点紧张之色,仿佛只是在有礼有节待客。
只是这客人,手中握着弯刀,一幅要抢人的架势。
“若是吓着了宫中的姑娘,可如何是好。”萧云辞话语温柔平静,眼中却透出冷意。
“太子,你们北明人卑鄙无耻,不讲信用!”必格勒将那大刀横在萧云辞的面前,刀锋凌冽,一旁的守卫顿时毛骨悚然,立刻上前护主,萧云辞
却轻轻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动手。
守卫们面面相觑,面露担忧之色,却还是听命退下。
温凝远远看着,站在必格勒看不到的角度,不敢给萧云辞添麻烦。
“本王明明在赏花宴挑中了温凝,为何现在传来消息,说她不会去和亲?”必格勒恶声恶气,“怎么,是把我们大草原上的英雄当猴耍吗!”
萧云辞闻言却淡淡一笑,那笑容来的突兀,倒是有几l分嘲讽之意,必格勒顿时被激怒,眼眸通红,竟是直接朝着萧云辞的脖子挥刀。
温凝的一颗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她不自觉猛地上前两步,面上担忧之色尽显。
周围的守卫们也猛地发力,做足了防备,却只见太子殿下躲闪动作极快,轻松如风,足以见得武艺绝佳,必格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正在此时,萧云辞眼眸扫过永宁宫里头。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萧云辞睫毛一颤,动作竟是突兀一滞,在场的所有人便眼睁睁看着,那必格勒的刀刃,竟是硬生生砍进了萧云辞的手臂血肉里。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