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去市医院路上,宣芋不停地看手机,忙着回复工作群的消息。
滴滴师傅车技一般,刹车踩得不好,一顿一顿的,宣芋被晃得头晕,胸口闷疼。
最近学院要办元旦晚会,前期的工作全部由她来对接文艺部,忙得焦头烂额。
终于回复完消息,导航显示还有2千米抵达目的地,她靠着凳子长叹一口气,心想郁闻晏是来增加她辅导员的工作量,下班时间也要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师傅,可以快些吗?”宣芋心急问。
师傅:“马上了,姑娘坐好!”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急诊室门前。
宣芋下车,看了眼红色刺眼的灯牌,心里感慨今年不知是第几l次来了,对市医院的地形构造怕是要和在这里工作的医护人员一样熟悉了。
在护士台问到郁闻晏的情况,他现在在病房吊水。
宣芋惊讶问:“很严重吗?”
晚上急诊人多,压根不可能有床位,只是吊水在输液室坐着就好,这时候分到病床,估计病得不轻。
“病人送来的时候呼吸略微困难,上了氧气。”护士翻看电子病历,“你是他女朋友吧,你到之后注意看时间,再吸半个小时,你替他把鼻氧管拿下来。”
宣芋吓到了,没想到会上氧气,顾不及其他,道谢后急忙走去病房。
病房里,郁闻晏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头,挂着水,输液的那只手翻着文件,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强忍着不适。
“都病了还工作。”宣芋打断他,走过去把文件抽开。
郁闻晏意外看到宣芋:“你怎么来了?”
“唐复淙告诉我的。”宣芋看着他,“难道不是你让他告诉我的?”
郁闻晏抿紧唇,没说是不是,那就不是。
他向来坦荡,若真的让唐复淙在中间传话,一定会向她坦然承认,如果没有,那就是唐复淙擅作主张和她说了,今天生病进医院郁闻晏也并不想告诉她。
她心想唐复淙挺会来事的。
宣芋看到床头柜上的病历本和支付小票,他一个人跑完全部的流程,还真的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吃晚饭了吗?”宣芋把挎包放下,“我去给你买。”
郁闻晏摇头:“没食欲。”
宣芋站起身:“我去买些粥,垫一下肚子。”
不等郁闻晏发表意见,宣芋出门了。
郁闻晏拿过倒扣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切回和唐复淙的聊天框。
郁闻晏:你怎么和宣芋说我住院的事?
唐复淙:你和我说你住院了,不就是这个意思?
郁闻晏:她平时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一个小病,不麻烦她。
唐复淙:反正也病了,干脆卖惨,和她多待会儿。
同时,郁闻晏也看到了陈写宁发来的消息。
他苦笑一声,装病倒是考虑过,但也
得是不严重的情况下,还有精力给她下套,他现在病得行动艰难,她来照顾他,那是受罪。
回复陈写宁:真病了,不是装的。
拍了验血单的照片,发给她。
医学生陈写宁看完信了,还真的病了,挺严重急性呼吸道感染。
陈写宁:好好休息,我姐过去了。
郁闻晏:嗯,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郁闻晏切回和唐复淙的聊天框,问:其他的事,你没和她说吧。
唐复淙:没有,你放心,我来说也不好,你要是想说自己和她说。
郁闻晏回完谢了,准备要退出,唐复淙问:你的事部里怎么说?
郁闻晏:带薪调休,把过去三年的假凑一凑,暂时放个长假。
唐复淙认同单位的做法:你先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还有,这事儿不小,你和文姨郁叔聊聊。
郁闻晏:知道了,你也别操心了。
如果不是改不掉爱管他们闲事的坏习惯,唐复淙还不想操心呢。
郁闻晏放下手机,拿过被宣芋丢在一旁的文件继续翻阅,用手机自带的文档软件写答复。
宣芋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郁闻晏微微弓着背,用笔在纸张上批注。
她劝不动,便把床头的灯调高一个亮度,让他看得更清晰些,避免伤到眼睛。
郁闻晏不是工作狂,学生时代空闲时间不是看闲书就是睡觉,保送后老师说他继续来上学是扰乱高考队伍的军心,也不无道理。现在病了还坚持批阅文件,应该是很重要的工作。
掐准时间,宣芋轻声打断他:“先把鼻氧管拿下,喝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