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怎么会在此处?”
于沉闻言,闭了闭眼,这才道:
“当初张二牛之案你亦从旁听审,你几l时看到徐学子如今日这般故弄玄虚了?
你素来沉稳,可每每事临己身便乱了分寸,我叮嘱过你多少次……”
“咳!”
马清轻咳一声,于沉险险的住了口,这些话已经不该是自己这个时候说的了。
可是刘吏这会儿那双目含着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的落了下来,他声音沙哑:
“是属下辜负了大人的栽培之恩。”
于沉不再说话,徐韶华这时才适时道:
“刘吏说这话,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刘吏有些迷茫的看着徐韶华:
“徐学子此言何意?”
徐韶华闻言,缓缓起身走向此刻跪在地上的刘吏,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刘吏可知道为何张瑞会在当日于公堂之上指认了霖阳知府许青云?”
徐韶华不等刘吏回答,便继续道:
“只因那许青云想要将计就计,顺势杀了张瑞。若非我大哥去的及时,如今的张瑞不过一具尸体!
与虎谋皮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张瑞尚且如此,刘吏当真能确定你那被其抓走的女儿还活着吗?”
“我……”
刘吏有一瞬的神情恍惚,随后便听到徐韶华那轻之又轻的声音在
耳边传来:
“现在,只有刘吏你可以救你的女儿了。刘吏,你要救她吗?”
刘吏面上闪过挣扎之色,于沉看到刘吏这幅模样,心里又气又痛,可还是忍不住道: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知你素来看重你那女儿,现在机会可是摆在你面前了!”
于沉的话,让刘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看向徐韶华,郑重道:
“徐学子,还请您教我!”
“自然。”
徐韶华闻言,含笑应下,随后这才道:
“张瑞可是让你留下等我?”
徐韶华这话一出,刘吏不由得面色一变,随后这才惊骇道:
“徐学子,你,你如何知道是,是张瑞……”
“这种阴暗上不得台面的算计,与张瑞的一贯风格如出一辙。”
徐韶华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只怕当初张瑞能突然倒戈,也只是情势所迫,一个能用生母性命为自己前程铺路之人,又怎会坦然赴死?
徐韶华此言一出,于沉不由有些汗颜,还是马清好奇道:
“小郎君,这张瑞到底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翼而飞的?”
徐韶华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刘吏,似笑非笑道:
“谁说是光天化日了,那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什么?!”
马清和于沉皆是面色一变,徐韶华抿了抿唇:
“今日在牢中,两位大人也看到了,若是张瑞躲在墙角,便是狱卒提了灯笼,也看不清其面目,那日早班结束前,衙役和狱卒们看到的人,真的是张瑞吗?”
徐韶华这话一出,刘吏猛的抬起头,整个人都麻了!
要知道,当初张瑞说出这个计策的时候,他都已经惊为天人,可是这徐学子今日才来第一日!
他怕是天生克张瑞的吧!
徐韶华并未理会刘吏的惊骇,他只是缓缓抬起眸子,淡然道:
“县衙的大牢,学生已经随狱人的脚步走过一遍,那甬道十分狭隘,仅可容一人通过,只这一点,可作的文章便大了去了。”
随后,徐韶华以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画出了大牢的平面图:
“两位大人且看,此处有两处死角,如若张瑞在换值之际,逃出牢房,躲在死角处,那么等早班换值的衙役和狱卒离开大牢时,他悄悄跟在身后……真的会有人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