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盒子中不是想象中的奇珍异宝,刘义季倒是对刘骏有些认可的点了点头。只是一时间刘义季也察觉不出盒子中稻种与肥料的价值。
“舅舅,此二物你比较熟悉,还请劳烦你为我与七叔介绍一番吧。”
“是,王上。”
刘骏与刘义季都是实权的王爷,路道庆可不敢摆亲戚的架子,开始一五一十的为刘骏与刘义季解说了起来。
开始刘义季还能面色淡然的听路道庆的解说,在听到路道庆提及林邑稻配上肥料可在山野之地种植,产量还堪比中田,且能一年双季收获时,刘义季直接惊愕的站起身。
“道民!【刘骏小字】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诓你七叔!”
“武陵城外实验田已收获两季【今年夏收与秋收】七叔若是不信,可遣人查实!”
见刘骏信誓旦旦的说武陵城外已有种植,且已经出成果后,刘义季自然是信了,可信了之后,刘义季心中更是纠结,甚至纠结到焦躁的开始左右踱步。
按本心说,刘义季是不想管这件事的,因为即使刘义季干好了,最后得利的也只会是当下刘义季有些怨愤的皇帝刘义隆。
可身为刘裕的儿子,刘义康的兄弟,面对刘骏递到手中的为刘氏江山稳固基石的事情,刘义季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 刘义季对刘义隆最大的不满还是刘义隆与刘义康彻底撕破脸将刘义康赶出建康,彻底引爆了皇室之间的猜忌之心,将刘氏本就残缺的正统又撕开了一条新的裂缝。可眼下,若是刘义季对缝补刘氏正统的事情也视而不见,那刘义季又有何面目去怨愤自己的三哥?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想到最后,刘义季还是一脸颓丧的坐在刘骏身前,颇为憋屈的说道
“你这侄儿,害吾不浅!”
“七叔何出此言?承蒙高祖皇帝庇佑,侄儿此番为七叔送来的可是一桩大功德!”
“。。。。。。”
刘骏都开始提刘裕了,刘义季还能说什么呢?
“今夜七叔会去庆贺汝之乔迁之喜!”
“那侄儿便在宅邸恭迎七叔大驾了。”
说完刘骏微笑着起身离开。
出了静室之后,路道庆、柳元景等人与刘骏一同返回了宅邸,而四位侍女中为首的春兰留在了刺史府中。不久春兰便与续丰带着一队刘义季的卫队乘坐一系扁舟直奔武陵而去。
刘义季相信刘骏不会在稻种之事上说假话,可身为荆州刺史,对上要对皇帝刘义隆负责,对下要担当起下级属官以及江陵乃至荆州各地世家,刘义季必须百分之百的确定林邑稻的情况,这样刘义季才能在荆州世家与皇帝刘义隆之间协调政治上的交易与妥协。
临近夜晚,依旧跪坐在静室的刘义季看着身旁的稻种,闻着肥料那刺鼻的气味,想起前些日子交权给刘骏,向刘骏丢玺符时有多洒脱,到时不得不收回玺符时便有多狼狈。一时间刘义季面色纠结的竟然期望稻种与肥料之事是假的。
说到底刘义季今年才28岁,还不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也就是说,刘义季现在还是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