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驟然啞聲,但無論是誰,那個人絕對不是遲硯。
以遲硯的個性,就算心裡再有鬱結,只要見到有人這樣欺負她,絕對會衝過來,不顧一切地解救。
他是連路邊的流浪貓都要竭盡所能悉數救助的人,品行高潔,又足夠穩重。
「溫幾栩,你在發抖。」
偏偏在她走神之際,聞堰寒沉聲提醒,陳述的語句,低冷的語調,比雨夜還要讓人戰慄發寒。
溫幾栩:「我冷……」
聞堰寒牽過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臉頰上,比起他泛涼的臉頰,她的手恐怕還要暖上幾度。
藉口不攻自破,溫幾栩臉色漲紅。
聞堰寒抬手,用指腹抹開虎口的血漬,凝向她的眸子像是失了火,在她不安的神情中,燃燒地更加肆意旺盛。
溫幾栩察覺唇畔被溫熱的指腹碾過,並不怎麼溫柔,相觸之際似乎還帶著粘稠的澀意,沁入鼻尖的血腥味愈發明顯,他今日戴著那串沉香,混雜著冷木的香氣,讓溫幾栩微微心悸。
「既然他想看,那就讓他看個夠,怎麼樣?」
不等她回答,聞堰寒扣著她的後腦勺,強勢地將她往身前按,粗暴地碾過她的唇角,舌尖裹挾著下唇,往裡側抵,腥鹹的味道被攪動、擴散,溫幾栩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剛才抹在她唇畔的是他的血漬。
溫幾栩從未體會過這樣的吻,好似要將她的身上標記著屬於他的味道,將他的血融進她的身體裡,拓上無法祛除的烙印,要她一輩子都與他糾纏難分。
隨著這個吻的逐漸深入,發鹹的澀意逐漸被沖淡,唇齒之間全被他的淺淡香氣沖淡,溫幾栩呼吸好像也跟著融化了似的,發黏、發燙,竟破天荒地覺察出一絲清甜。
霧氣散去,一輪冷月高懸天際,聞堰寒今天像是格外地難解知味,一遍遍吻過她的唇角,發出曖昧的聲響。
同樣籠罩在月色之下的,是脊背抵著柱角的遲硯,提著筆記本的指骨捏得泛白、仿佛要嵌進血肉里,遲硯明知他們在接吻,本該衝上去質問她,卻邁不開半步。
大概是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不遠處傳來的曖昧聲響仿若就在耳畔,如鋼針般一根又一根地刺在連心的十指之上,痛得他幾欲崩潰。
可是他不能現在走出去,他不想讓她難堪。
即便當初得到了他的心,又決絕離去的人是她。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到遲硯幾乎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們才停止了接吻。
聞堰寒似乎將她打橫抱起,或許溫幾栩此刻正依偎在他的臂彎,兩個人如膠似漆,宛若一對壁人。
即便沒有親眼看到畫面,遲硯仍舊痛到難以自抑,直到步履聲消失在電梯內,他才仿若脫力般跌落在地,頹靡不堪。
-
溫幾栩被聞堰寒抱在懷中,卻生出一股忐忑來,抬眸只能望見他冷戾的下顎,高挺的鼻樑,沒有一絲弧度的深眸。
按下指紋,門自動朝兩側開啟,聞堰寒卻徑直抱著她往臥室走,踢開木門的力道並不小,門邊彈回之際,在地毯上晃出幾道殘影。
下一秒,他將她扔在了床上,下巴微抬,單手隨性將襯衣紐扣扯松,睨向她的眸子卻並未偏移,很快便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衣,隨著他單膝跪著壓下來的動作,迸發出張力強勁的肌理線條。
盈著猜疑與妒忌的男人,眼神里透出的鋒芒和欲望像一團簇燙的火星,讓溫幾栩感知到危險的同時,又不可抑制地被他吸引,甚至生出想要讓他更進一步的渴望。
「你的傷……」她有些怯怯地望著他,他卻用摘下的領帶將她的手腕綁在一起,高舉過頭頂,薄唇壓下來,流連於她的下巴、頸側,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現在可不是擔心我的時候。」
他意亂情迷地留在她身體之處,還能分出心來解開她背後的暗扣,帶著微微粗糲感的大掌並不怎麼溫柔地撫過她的背部,而後一頓,他鬆開她,漆黑的眸同她小鹿一般的眸子對視。
被他那樣望著,溫幾栩好似心有靈犀般,聽到了他未盡的話語。
——或許你該擔心自己。
又或者,剛才不過是幻聽。
她有些幽怨地望回去,殊不知眼前的人微微一滯,抵在她背部的手,移至了正面。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彼此的呼吸都亂了。
他的手掌比她大那麼多,每次牽著她的手時,總能完全將她包裹住,寬厚、溫暖,稜角分明的指骨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賞心悅目的好看。
隨意搭在方向盤上方時,又是那樣的高不可攀,讓人覺得就連牽著他的手都是褻瀆。
而此刻,這雙大掌正落在……
「聞堰寒——」她喚他的名字,甫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前所未有的軟,更像是婉轉的囈語,溫幾栩浮出一抹赧意,想推開他,雙手又被綁住,只能扭著身子逃離。
頭頂傳來一聲近乎失控的悶哼,聞堰寒眉心緊緊蹙成一團,似是在極力隱忍什麼,語氣卻分外似警告:「別亂動。」
溫幾栩也察覺到不對勁,從未被人觸碰的地方像是著了火,火勢蔓延,燒灼著大腦,竟促使她在那樣的情況下仍想著逃離,與其說是掙脫,倒更像是勾引。
她不屑於用身體去取悅任何人,卻在剛才,無意識地做了最引人遐思的動作,聞堰寒會怎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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