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距离合上只剩一条缝,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一晃神,有一只手拉扯住了门把手,男人跨了一步闯进防盗电子门,几步蹿上楼梯,一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按在了墙壁上。
“啪嗒”一声,雨伞掉了地。
若秋奋力挣扎着,没有用,高一的他身高,身材,力气都不是成年人的对手,轻而易举就被这个男人捉住。
老旧的电子门出长长的吱呀声,最终合上了。
若秋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他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这种微妙的情绪来得很突然,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
身体本能地失去了自主控制,脑海中闪过几个记忆碎片,小时候他哭喊着被母亲捂住了嘴,就只是因为他被打疼了而放声大哭,久而久之,他忘记了哭泣,因为一哭泣就会被打,身体产生了条件反射。
就像现在,他的身体也产生了本能的麻木反应,他安静下来,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
男人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我以为你会继续大声喊叫来着。”
“你别一直杵在我家楼下了……”若秋推开他的手,额头的冷汗渗出,他什么事没有,却像重亲身经历了一场儿时的虐待,浑身上下都在抖。
面前的男人沉默了会儿,无力地把头垂在他的肩膀。
“求你了,借我住几天……”
男人的额头滚烫,气息也是,若秋一愣,回过神来,抬手触碰到男人的脸颊,也是一片滚烫。
“你烧了?”他心里一惊,这个温度恐怕烧得不低。
男人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自己一半的重量支撑在若秋身上。
“你要是嫌麻烦,就把我丢在路边算了。”
男人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轻佻,变得虚弱,若秋听着心里一软,他搀住了男人的一只胳膊,勉强带着他往楼上走去。
大雨滂沱。
若秋把一杯水递到躺在沙上的男人手里。
“退烧药吃完15分钟后吃消炎药。”他从药箱里找出之前吃剩的药,摆到茶几上。
男人就跟没听到似的,环视着这间不大的一人居。
“快吃药。”若秋催促了一句。
男人这才拿起退烧药吞了下去。
“好苦!”他吐了吐舌头,从茶几上捞起一条榛子味牛奶巧克力,救命似的撕开包装啃了起来。
“就只是吃个药而已。”若秋无奈地看着他,这巧克力是他画画疲劳的时候用来供能的。
“我怕苦。”
“你就只能住一晚,明天退烧了就离开。”若秋把之前翻出的一条毛巾递给他。
“为什么?”
“你家人会担心的。”若秋在沙前的地毯上坐下,保持跟他持平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