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慨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外头一个小尼姑跑了进来,“师傅!师傅,妙法师姐她们回来了。哦……不不是,还有妙玉师姐回来了,她……她一个人回来的。”
静虚师太听到“一个人”,微微一惊,连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吩咐妙红她们好生休息。回到自己房前,便见妙玉一个人在房门口走来走去,显是心中焦急。
大师姐妙德在旁边站着,看到静虚师太,连忙唤了一声:“师傅!”
静虚师太点了点头头,开门进了房间,房内有些阴暗,静虚师太便点了油灯,才许了些光亮。灯光之下,只见房内极为朴素整洁,一床一桌一椅,简单静雅。
妙德在外面看见其她师妹们在不远处观望着,便吼了一声:“你们可是闲着这晚课也不上了?”众师妹们一哄而散。
妙玉看到师傅眼泪都流了出来,“师傅,我……我把妙龄师妹丢了。”
虽然想到她一个人回来,必然是跟随她同去的妙龄出了什么变故,但还是不免脸色微变,“到底怎么回事?你妙龄师妹又如何丢了。”
妙玉缓了缓焦急的情绪,这才说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化缘到一个村庄时,借宿在一家农户家里,第二天早上起来,妙龄师妹就不见了。”
她将当日借宿的情形详细说了,都是些农家琐碎之事,只是说到后面,已见愤慨之色,便住口不说。
“怎么,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静虚师太问。
“不是,是那家女主人太欺负人。早上妙龄师妹不见了,我问她要人,她倒装得良善,说是让他儿子去帮我寻找,可趁着我不注意,突然想要抓住我,让我做他大儿子媳妇……”
妙玉说到这里已是脸色通红,虽然她跟随着静虚师太入了青灯古佛,但毕竟还是个心性女子。只是想到那家大儿子是个远近闻名的泼皮无赖,又生得丑陋,不免更是气恼,倒是那家的小儿子还算良善,这才让她最后手下留情。
静虚师太听完,不觉问她:“怎么,听你的意思,似乎是觉得你妙龄师妹不见了是与他们有关?”
“师傅,难道不是吗?那家人又苦又穷,两个儿子都老大不小了还没找到媳妇,所以女主人这才起了歪心……”
妙玉嗫嚅着又说,“只是后来我又在他们家附近到处查找都没找到,于是又去问徐远志,也就是他家二儿子,他说是妙龄师妹很早就起来出去了,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想到那小子痴呆的望着自己的神情,妙玉的脸又红热了起来。
徐远志生得俊俏,人又老实,倒是个令人投眼的好后生,对于少女怀春的妙玉来说,不免心生好感,当时他是信了他说的话的,于是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静虚师太微微沉思片刻,说:“若是你们两个,那家人怕是没那么大胆,想来你妙龄师妹怕是如那后生所说,是早早的走了。所以那女主人才心生歹念。”
“可……可好好的妙龄师妹怎么会走了呢?”妙玉怎么也觉得师傅说得有理,可终究还是想不明白。
静虚师太叹了口气,心想她的身份不同,终归是要离开的,可是不告而别肯定是遇到了什么。
她问妙玉:“你再想想,自下山之后,你们还遇到什么不平常的事?”
“好像也没有什么事不平常的啊!”妙玉蹙着眉头想了想,忽然想起投宿那日在城里遇到的事,不觉声音都大了些,“哦,不过那天在城门口倒是有些奇怪。”
静虚师太望着她,没有问。
“那天我们来到一处城门口,看到很多人围在墙边看着什么,我和妙龄师妹本来也没去留意,忽然听到围观的人议论着墙上告示上的事,说是皇帝八月十五嫁女儿……”
妙玉说着话,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师傅,见师傅并无异色,只得又接着说:“听着那些人一说,妙龄师妹拉着我凑过去仔细看了起来。其实皇帝嫁女儿,跟我们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妙龄师妹为什么突然感了兴趣。”
“那告示上可说了皇帝嫁的是哪个女儿?”静虚师太忽然问。
“好像是星河公主。”妙玉又瞧了师傅,见师傅神色有些动容,犹豫着还是说了下去,“后来那些人议论纷纷,都说皇家那么多公主,各个娇生惯养,也只有这个星河公主生的美丽大方,贤良淑德,远远不是其他公主能比的。也不知如何回事,妙龄师妹听到这些话,好像显得很生气,拿着她那两截当做暗器的白玉筷子,差点将那说话之人给……”
说到这里,静虚师太忽然打断了妙玉,“好了,你先去吧!”
妙玉微微一愣,“师傅,那妙龄师妹……”
“不用担心,到时我们去找她便是。”
“那好吧。师傅晚安!”妙玉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问了一句,“师傅,可知道西境鬼望谷是什么地方。”
静虚师太不觉抬头朝她望了过来,神色在灯光下也有些异样,森然问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妙玉心里直突突,连忙说:“没什么,我只是偶尔听说,一时好奇!”然后快退了出去。
她可不想再多呆一刻,每时独自跟师傅在一起就让她很是压迫,不过此时她不难看出,师傅对这个叫“鬼望谷”的地方似乎很敏感,那么这西境鬼望谷又到底是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