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零件、贩卖。
用词还算含蓄,大抵能听出是什么黑色产业。
还有先前的枪声,说明这个地方多半与安定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他看得出桑妮并不是在开玩笑,但也正如桑妮所说,如果要对他不利,那他哪还有醒来的机会。
换句话来说,尽管前景不明,但眼下至少还算安全。
只要处境不坏,那他就有利用猎人笔记发育起来的机会。
“我该怎么称呼你?”
莫德转而问起少女的名字。
桑妮缓缓眯起眼睛,扯着嘴角笑道:“你还挺冷静的嘛,叫我桑妮就行了,至于你的名字,我应该是知道的。”
莫德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却见桑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古铜色的怀表。
看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怀表,莫德挑了挑眉。
那是他的东西。
不,准确来说,是前身的东西。
只是,在前身转移到捕奴船的时候,怀表应该已经被一个男人随手顺走。
现在,怀表却在桑妮的手中。
也就是说,袭击捕奴船的人,就是桑妮他们吗?
莫德默默想着。
没记错的话,那怀表内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前身十六岁成年礼时所照的全身照。
在照片的右下角还有前身的亲手签名,也难怪桑妮会那样说。
另一张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照……嗯?
是三口之家还是四口之家来着?
脑袋再次刺痛起来。
莫德皱着眉头。
桑妮正低头看着怀表,没有看到莫德的神情。
“这怀表是你的,但它现在是我的‘战利品’,不过,鉴于我们以后可能会成为同事,那就勉为其难的物归原主了。”
说完,桑妮将怀表丢向莫德。
莫德接住怀表,忍着刺痛感打开表盖,露出里面已经停走的表盘,以及嵌在表盖内的两张照片。
视线从自己的全身照掠过,随之停在那张一家四口笑得分外灿烂的全家照上。
四个?
不是只有前身和前身的父母吗?
些许记忆突然间有了复苏的迹象,脑袋里的刺痛感更甚。
莫德快速合上表盖,沉默不语。
他很感谢这具身体为他带来新生,但也不愿意被残留下来的记忆所影响。
桑妮注意到莫德的异样,但没有深究的兴趣,提醒道:“作为过来人,我建议你销毁掉那张留有签名的照片,然后为自己取个别名。”